第51章 【伍拾】欲瓦解[第1页/共3页]

楚衡，被留了下来。

因而第二份药，就胜利入了首级的肚子。

地动山摇的火炮，震不动他的脚步，却震得他胸腔发疼，五脏六腑被搅做一团。

流匪头子倒是多呆了一会儿，翻来覆去说着威胁的话，最后受不住也捂着肚子跑了。

一碗药下肚，统统人都提着心。

老大夫抬手，手中握着之前他塞来的药方，张了张嘴：“楚大……”

进城之前，大夫们就从庆王的态度中，晓得和他们一道进城来的楚衡不是浅显人。此时医馆里空下来，他们就都看向了一向到流匪头子分开前，都微微垂着头，作出一副胆怯模样的青年。

“会有人死的。只如果战役，都会有人死，辨别只在于，是死得其所，还是罪有应得。”

老大夫有些迷惑：“老夫去的那屋子里，竟全都是些老弱妇孺，看着也不像是汉人，仿佛是……”

楚衡吓了一跳，扭头看向内里。

他方才屋子里的那些胡人，就都是一样的状况。

老大夫看了眼楚衡，后者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两步：“得去城外找药材才行。这么多人，需求的药材也得很多，不然……”

楚衡无声地扫了一眼满满铛铛未曾被人喝过一口的茶水，手指沾过水，在桌案上高低滑动，写了两个字――把稳。

他说着，就要把药方展开，楚衡却在那一刹时俄然伸脱手，稳稳铛铛地覆在了他的手上，粉饰住药方，也遮住了半开的门窗。

陆庭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放心。楚衡想要浅笑，手腕上的痛苦却清楚地通报着身侧男人的怒意。

那上一刻还新鲜的面孔，满目惶恐，眼角的泪乃至都没来得及干枯，血已经流了一地。

他们没有被答应在医馆里会面太久，不过粗粗定下了一份“药方”，很快就被人又重新送回到各自先前呆的屋子里。

“城里的药材不敷！”楚衡护住身后的老大夫，脸侧被流匪的刀锋划开一道浅口儿。

老大夫心知他这是不能过早让人起疑，昂首看了门窗一眼，在袖中展开药方，与其他几人相互表示，有模有样地参议起这场“瘟疫”的药方剂来。

楚衡站在大夫中间，看着首级和流匪头子的神采，微微垂下视线。

他算过概率。

这是遇敌的信号！

明显庆王之前也曾问过近似的话，可当他真正进入曲玉后，看到面前这些人，心底何尝没有一丝踌躇。

究竟那里出题目了！

因此，下到水里的药粉，吃进肚子里最多的，也必然是这些人。

在曲玉出事的时候，他幸运因为会胡语，又是汉厮混血，蒙混过了那些进城的胡人。他被困城中，担忧因为这些年与大钺氏的苦战，叫人认出身份，更担忧这帮胡民气狠手辣，对全部曲玉的百姓脱手。

陆庭靠着墙角，听到开门声，缓缓展开了眼。

那一瞬，楚衡俄然不动了。

比起流匪头子，首级的神采看起来就有些踌躇。二人仿佛停止了一番说话，末端到底还是答应他们去找药材。只是出城的人选，却由首级选定。

陆庭皱起眉头，因为发热，呼吸都有些粗重。楚衡捏了捏他的手掌，低声道：“我听其他大夫们说了，城中有很多胡人的老弱妇孺。刘将军说，三千胡人加五六十的流匪在这座城里，但就眼下看来，也许那三千胡人中，就有那些老弱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