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肆叁】燕都怨[第3页/共4页]

楚衡哈腰，抱起扑到腿边的江离。小家伙比几个月前长胖了很多，口齿也更清楚了，抱住他的脖子，就往他脸上啃。

差未几提早半年就召就藩的兄弟们进宫，明德帝这是如何想的……

楚衡捡他抱着莲蓬返来，伸手捡过一个：“如何想到去买莲蓬？”

门外有饥民乞讨，也有官家的马车趾高气昂地入城，只是城门口的盘问比以往都严苛了很多。

白术跟上楚衡走远几步，忍不住扭头，最后看了一眼酒坊。

白头老翁的话，听着像是在疼惜江羌掉了孩子，但仔谛听，却清楚带了极大的残暴。仿佛她肚子里已经被打掉的，今后能够怀上的，不过只是一块肉罢了。

楚衡蹙眉。白头老翁的脸上透暴露莫名阴狠的神采：“一个月前，太后赏了一碗落胎的汤药，离离同母异父的弟弟不过三个多月，就跟着一碗汤药下来了。郎君无妨看看，能不能开个甚么药，等下次太后再赏汤药时，把孩子保住。”

翠绿的莲蓬翻开以后，一股子奶腥气，剥出一颗莲子丢进嘴里，嚼了两下，果不其然水气太重，难以下咽。

“楚楚！”

楚衡留小寺人在山庄里住了几日，把庄子里的事全都安排安妥，又往去归雁城的商队里添了两倍的药散，这才清算好本身，带着白术跟邵阿牛上了路。

白术紧跟几步，却只听到江羌说了句“不要再来了”。再去看楚衡的神采，已然沉下。

阿苏娜连连点头，伸手就要去抱江离。小家伙却像是长死在楚衡的身上，抱紧了他的脖颈，就是不肯放手。

这一回倒是比前次顺利的多，一起上住的多是官家的驿站。小寺人是常公公认的干儿子，为人聪明，没几日便与楚衡混了个熟，嘴巴却牢得很，套不出甚么话来。

充满了石楠花气味的卧房内，江羌赤身裸.体地躺在混乱的床榻上。长发披垂开，遮住她半个肩头，身上几近没有一块好肉，胸口、肋骨、腰腹乃至腿上都是啃咬的陈迹。

楚衡住的那一屋在二楼，出了房间便是廊道，能瞧见底下院子里来交常常的住客。而屋内另一面的窗子推开，倒是邻近几家酒坊妓馆，邻近傍晚还未闭坊，连续有人进了那些店，明显夜里是不筹算出西市了。

白术一向跟在身后，见他停在了一家酒坊前，还与出了酒坊中一个胡女谈笑，忍不住握了握藏在袖中的拳头。

江羌张嘴，口中的话还将来得及吐出，白头老翁俄然大声道：“为甚么不想要？那是龙嗣！听闻楚郎君为天子制成了长生不老丹，那必然也能为羌娘做出如何喝也掉不下孩子的保胎药！”

望闻问切，楚衡只能看出江羌的身材约莫在不久之前曾有过亏损，且对身材伤害极大，这才形成了现现在的模样。但不号脉，他也不好胡乱开药。

楚衡点头，闭眼小憩。白术垂眸，伸手挖了一口莲子塞进嘴里，眉头一皱，看了看楚衡，咽下满嘴苦涩。

楚衡怀里一空，倒有些遗憾。

燕都和半年多前一样，没甚么窜改。马车出出进进，仿佛都在赶着鼓声响起前分开或进入城中。

楚衡动了动嘴唇，顾恤地看了江离一眼，她仿佛并不晓得娘亲曾经给她怀过弟弟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