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肆叁】燕都怨[第1页/共4页]

“他是好人，他能护住离离。”

饶是阿苏娜好说歹说，连明日多吃三颗糖都承诺了，小家伙仍旧紧紧抱着楚衡，噘着嘴，有些不欢畅。

“三郎……”

要吃莲蓬，最好的是乌黑的莲蓬屋子，那边头的莲子才如同甜美的美酒普通，叫人唇齿留香。眼下这个季候，才刚到玄月，莲蓬虽可采摘，却有些早了。

江羌微微点头。

他深呼吸，“女子如果喝多了用于落胎的药，不说今后是否还能有身，便是性命，指不定哪次落胎时，就会因大量出血不得已送掉。若您老真是她的养父，为何不替她考虑。”

丑恶的喘气声，稠浊着拳脚加注在身上的沉闷打击声，反复着几近每月一次的暴行。

“要不要我给你号个脉？”楚衡脱口而出，见江羌一愣，又道，“你神采看着不好，也比之前更瘦了，如果不好好调度，怕是没法照顾好孩子。”

那不是单单一个巴掌能够带来的惊骇。

陆庭要回山庄的信，楚衡等了几个月没能等来，倒是比及了宫里的圣旨――

“不必叨唠郎君了。”

翠绿的莲蓬翻开以后，一股子奶腥气，剥出一颗莲子丢进嘴里，嚼了两下，果不其然水气太重，难以下咽。

楚衡点头，闭眼小憩。白术垂眸，伸手挖了一口莲子塞进嘴里，眉头一皱，看了看楚衡，咽下满嘴苦涩。

白术正蹲下身要去问她是否迷路，就闻声身后传来楚衡的声音，而后一脸懵懂的小女娃循着声扭过甚去，像是在辨认甚么，好一会儿俄然裂开嘴笑，伸手就朝楚衡跑去。

充满了石楠花气味的卧房内，江羌赤身裸.体地躺在混乱的床榻上。长发披垂开，遮住她半个肩头，身上几近没有一块好肉，胸口、肋骨、腰腹乃至腿上都是啃咬的陈迹。

楚衡晓得，江离说的阿爷多数就是之前在江苑见过的阿谁白头老翁。耳畔传来闭坊的鼓声，楚衡干脆抱着小家伙，沿着影象中的路，往江苑方向走。

白术一向跟在身后，见他停在了一家酒坊前，还与出了酒坊中一个胡女谈笑，忍不住握了握藏在袖中的拳头。

“离离，来，不准缠着楚叔叔。”江羌摇了点头，伸手去抱女儿。小小的女人看了看娘亲，终究松开手，灵巧地投入了娘亲的度量。

阿苏娜也有好久未见楚衡，这会儿见到人，又惊又喜：“郎君返来了？难不成又是郎君那位阿兄惹了甚么事？”

半夜，隔壁的声音终究停下。

别云山庄的日子，闲云野鹤普通，没有那么多的纷争，也不必顾虑甚么侯甚么王。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终因而出了太阳。

只是，江羌身后的白头老翁明显并不对劲楚衡的“多管闲事”。

白头老翁的话，听着像是在疼惜江羌掉了孩子，但仔谛听，却清楚带了极大的残暴。仿佛她肚子里已经被打掉的，今后能够怀上的，不过只是一块肉罢了。

楚衡哭笑不得：“有点事。”他把江离交还给阿苏娜，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酒坊的买卖虽忙，可也得顾着点离离。西市人多，总有拐子，要谨慎些。”

楚衡怀里一空，倒有些遗憾。

楚衡的马车被拦在城门外，卫兵队长前来查验通关文书。一向骑马在前头带路的几人，当即取出怀中玉牌，递给队长查验。

楚衡好不轻易才压住心头的肝火，看了看江羌，扭头朝老翁嘲笑：“明知她如果再怀一次，太后还是会赐药落胎，您老还盼着有这个龙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