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前尘往事[第5页/共7页]

她吐出的每个字都艰巨，每个字都痛苦。夏玉瑾恍忽想起胡青说过的话：“将军说，若老天让她活着，就是为了赎一辈子的罪。”十八岁起兵，刀枪箭雨闯过，是为她在漠北做的错事赎过，二十四岁出嫁，挑选他，是为童年培养的罪孽赎过，她亏欠得太多，以是不敢希冀获得爱，不敢苛求浅显的幸运。她落空了女孩子的欢颜，取而代之的是用冷硬的表面，袒护了内心的痛苦。

夏玉瑾还在沉默……

夏玉瑾点头：“说了。”

没有前提，没有代价，没有悔怨。

叶昭再问：“你谅解？”

叶昭纯熟推辞道：“他又扯谎了。”

“夫为妻纲，今后你甚么都要听我的。”

叶昭的头皮更麻了：“什……甚么事？”

叶昭越看越喜好，直想抱回漠北玩，趁机讹诈：“你给我做媳妇，我就带你出去。”

两双手，悄悄靠近，悄悄碰触，紧紧交握。叶昭缓缓抬起眸子，眸子里尽是虎魄泛动水中的光芒，她闭上眼，敏捷拉过他，沉默地伏在他肩上。垂下的青丝几缕，毛茸茸的大裘，他的肩窝里有淡淡的熏香气味，安宁和顺，肩窝里有暖暖的温度，温馨幸运。

叶昭见势不妙，灵机一动，哈腰抱着肚子：“痛，哎唷，好痛……”

小娃娃在用袖口擦眼泪，抽着鼻子，正想开口叫人。叶昭愣愣地咬了最后一口糕点，然后擦擦嘴角的渣渣，从古梅树上跃下，一手搭上他的肩，另一手捂住他的嘴，拖去中间的洞窟内，仗着身量比他高大半个头，学着自家大哥的地痞模样，按住岩壁，挑起对方下巴，坏笑问：“喂，你是哪家的娃娃？”

叶昭表情大好，终究说溜了嘴：“想当年，我在千香园初见你时，方才学会点轻功外相，胆小包天，自发得了不起。瞥见那么都雅灵巧的孩子，想拐去玩，哪想到……”

钱有了，粮也该有了。

夏玉瑾想起叶昭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老是闪闪缩缩，含混带过，不由道：“说得是啊，这凶婆娘为啥非挑我呢？奇特，真奇特，我得问问她去。”

夏玉瑾还想反对，叶昭回身就走：“不出去就算了。”

“嗯，必须的！”

这一刻，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滚烫，有些东西抢先恐后想落下。夏玉瑾垂下视线，悄悄揽住她的腰，多年迷惑解开，痛恨放下，谅解过后，内心是难以描述的镇静。

夏玉瑾墨色的眸子里放出光彩，过了好一会，他红着脸，仿佛下定了很大决计，极轻地拉着她衣袖，细若蚊鸣的声音问：“哥哥，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娶了秋水的成果虽不错，但堵就是堵。狐狸岂能亏损？他被添堵，统统人都要跟着添堵。

叶昭高兴地点头。

叶昭看看他的身子，低眉不答。夏玉瑾回过神来，想想她的武功技艺，再想想本身的小身板，俄然发明这个假定能变成实际，心下更怒，抄起铜壶还想丢。

“谁要你还了？！”夏玉瑾用指头用力戳着她的额头，重重叮咛，“王八蛋！你欠了我十四年，要用一辈子来爱！”

叶昭低声解释：“我当时真不是用心的。”

“我说东，你不准往西。”

不安的思路电闪雷鸣而过，事情能够和本身想的分歧。夏玉瑾神情未动，握着叶昭的手套话：“是啊，都是缘分，我记得那天花圃的花开得很光辉，我站在花中间……是甚么花？我一时想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