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风云骤起[第4页/共13页]

那天下午，昼寝初起，慵懒打扮，红莺正在中间笑着问她是要牡丹花簪还是要在鬓边别朵茉莉花？还打趣着劝她：“女人如果削发了，这些标致的花儿给谁带呢？”

皇上再问：“你该不会被蒙骗了吧？”

母亲也笑：“你没穿太子服饰，尽把眼睛往人家身上粘，傻傻愣愣的，我还道是那里来的登徒子。当时转过眼，将你怒看，想怒斥走开，没想到你却红了脸，就像只烧熟的大虾。我见你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害臊得如此敬爱，内心软了软，没奉告管事，本身跑了，路上忍不住转头再看了一眼，你正一片片地撕着竹叶发楞，俄然感觉，这登徒子的眼睛还挺都雅的。”

望香阁内书桌上，堆满画轴，他缓缓展开，暴露内里的宫装美人，面貌娟秀，手持绢扇，立于牡丹花下，语笑嫣然。这是他永久和顺可亲，循规守据的母亲。

“干！郡王爷要出行了！快脱手赶！”

她已有了答案。

委曲发作的刹时，行未到临。多年的仇恨，有了宣泄的出口。她禀明太皇太后，带宫女寺人，移驾清华宫，传太皇太后旨意，赐三尺白绫，赐毒酒一杯，赐匕首一把，含笑叮咛：“太后有旨，瑜妃乃皇上心头至爱，瑜妃对皇上情深不渝，理应跟随摆布。”

院落大门缓缓翻开，祈王与东夏使者在侍卫的聚拥下，缓缓而来。情急之下，柳惜音找不出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物品，也没有笔纸，只得拿出贴身照顾的旧丝帕，敏捷写下血书，叮咛：“他们对我羁系深严，怕是很难逃。你找机遇逃出，将这块帕子送去上京的郡王府，郡王府在西街正中，门口有两个石狮子，母狮子抱着的小狮子是两个，很好认。然后将帕子给叶将军，她瞥见后必会信你，至于我……我……”

东夏王宫，柳惜音瘦了很多，她穿戴织锦豪华的广大外族服饰，更显弱不堪衣，乌黑和婉的稠密长发被编成很多个小辫子，垂在身后，戴着白狐皮镶蓝宝石的暖帽，显得柔滑肌肤更加白净，点墨般的双瞳含着万千秋水，就像母亲那卷中原绘画中那朵楚楚不幸的玉兰花。

毒发时痛苦万分，满身筋骨肌肉收缩，渐渐抽搐成一团，死状极惨。瑜妃砸了酒杯，用不敢置信的视野看向她，生硬的喉咙吐不出半个字，不断地反复：“你……你……”

三十年恩仇落下帷幕。

最后的忍耐，冷静吞下。她和顺地跪下接旨。

“你是江北人？不是？那是漠北？漠北那里？祁县？红庄？苏县？”点头。

今上即位，以孝道治天下，吕太妃被囚禁。真好笑，他和顺驯良的母亲用最痛苦的体例死了，放肆放肆的吕妃活得好好的，阿谁暴虐心肠的皇太后活得好好的，尊享无上荣光。

柳惜音重整妆容，艳光四射，缓缓走向祈王，嘴角弥漫着淡淡笑意，脸上是感激崇拜之情，她盈盈下拜，柔声道：“民女遭受大难，谢祈王拯救之恩。”

“阿昭，我再也不率性，你快来救我。”

侍卫们齐声应下。

叶昭感觉他说得很有事理，满腔肝火略略停歇，却始终不放心：“我给表妹写了很多信，都没有覆信。”

郡王爷和将军都不准家里仆人肆意妄为，门房不敢下狠手，拿他没体例，便叮咛让他待得远远的，不要在朱紫出行时明目张胆出来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