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初雪[第1页/共3页]

萧驰野等他收回了手，才不耐烦地晃了晃伞，说：“白骨可不会这么摸人。”

“是我要杀的人。”沈泽川伸手，“你说得对。”

雨小了，雪却大了。

以是他坐得稳，答得也稳：“那是天然。”

“她让你杀人，”萧驰野说，“你便去杀人？”

“银子谁不爱。”沈泽川说，“皇上现在宠任你，你也没少为禁军弥补设备。有钱的好处，你比我明白。”

说罢顿了会儿。

“你摸我我总得摸归去，咱俩没好到不讲究的程度。来，我摸哪儿？”

“浴堂里留了腰牌,二公子没见着么？”沈泽川嗅见这帕子上的味道,怪好闻的,不是阒都贵子们惯用的熏香，而是像骄阳下狂浪的飒爽劲风,是萧驰野身上带的味道。

萧驰野伸直长腿，抱起手臂，说：“害臊？别跑啊。”

“说一两件来让我听听。”萧驰野说道。

沈泽川指尖已经够着衣，他说：“如何就不会是你呢？”

“那岂不是很好。”沈泽川说，“我大哥也很高。”

“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沈泽川忽地笑起来，他舒出口气，对萧驰野说，“不对，我不痛苦。恨意就是凌迟，如同刀剜着皮肉，一日一日，人总会变得麻痹。这人间没甚么再能让我感觉痛，我如许活着，自发舒畅。你三番两次劝我作罢，但是你也最明白，干休二个字向来就不由你我来挑选。如果温情能让你感受好受，我并不介怀耐久地玩儿。”

萧驰野这才慢悠悠地撑开伞,也不让开，问：“去哪儿了？”

“骗我。”萧驰野伸手把洁净衣裳拿下来，对沈泽川说，“这珠子那夜泡得不成模样，你哪还看得清太后叮咛了甚么？彻夜杀的人，是你本身要杀的人吧。”

沈泽川垂着脑袋，一阵晕眩，立即用帕子掩着口鼻，怒道：“萧二”

沈泽川面色泛白，惊奇地说：“你看着我？”

“洗吧。”萧驰野坐姿不羁，对沈泽川扬扬下巴，“该有的都备了，我看着你如何跑。”

“那就这么吐。”萧驰野把压箱底的衣物拿出来，合上衣箱，也不管那衣裳混乱地挤了出来，带着人就往里去。

“要给世子爷报吗？”探头张望的这个取出小本，舔了舔笔，揣摩道，“这不好写啊。”

沈泽川说：“放……要吐了！”

“你查！”沈泽川一开口，萧驰野就猛地颠了他一下，顶得他快吐了。

沈泽川拿衣服，萧驰野就举高。沈泽川一忍再忍，终究从水里起家，扯住衣物，怒道：“好好发言，光着身子讲吗？！”

那衣裳唰地举高，萧驰野不给他，说：“讲不了几句就变腔调，二公子不吃讽刺这一套。非论你杀了纪雷还是潘如贵，明早大理寺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秋猎时你救我一命，这事太后还不晓得，但我能让她晓得。等她晓得了，你不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人了。以是好好发言，别逗你二公子玩儿。”

沈泽川伏在另一头，不回身也不转头。那光亮的背凝着水珠，润得像含露的玉瓣。

“热水管够，兰草、澡豆随便挑。”萧驰野说着偏头，光亮正大地在沈泽川腰间闻了闻，说，“你不会是那种非要牛乳花瓣珍珠粉的人吧？”

“不过他到底是如何跑的。”喝酒的这个枕着双臂，百思不得其解。

沈泽川说：“硬不过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