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1 章 狼鹰[第3页/共3页]

“萧、萧驰野……”巴音猛地转头，大吼道，“铁骑突袭了！”

人头滚落在巴音脚边，巴音喉间堵塞，已经被惊骇占有。他在刀光剑影里，看到了一双饥饿的狼眼。

巴音觉得朵儿兰在担忧回程的路不好走，便暴露笑容，欣喜道：“俄苏和日跟沿途的部族都打过号召，你带着有熊部的兵士，没有人敢伤害你。”

朵儿兰扒开车帘，看向他。

葛青青看周桂变色，不由安抚道：“现在阒都已经被我们包抄，大人不必担忧。”

天亮时，城内的厮杀已停歇。因为才下过雨,空中没有浮尘。王宫烧了大半,沈泽川踩过废墟，只能瞥见断壁残垣。

乔天涯在洗手,他的十指浸在铜盆里,散开丝缕红色。剑还在腰侧，剑柄却赤红一片，已经看不出原色。

变故来得太快，巴音都没能回过神，帐篷间吃酒用饭的喧杂声还没有停止。

“阿木尔”萧驰野在迸溅的污血与腾跃的火光中仰起颈，声如寒冰，“在哪？”

费盛看向明理堂的方向,踌躇半晌，说：“……返来了。”

乔天涯还没有走到帐篷前，就闻声姚温玉的咳嗽声。他立在门口，抬起手，却没有翻开门帘。

老智者把占卜用的枯枝扔在膝头，他合起双掌，垂下头颅，默念着赤缇天神。

巴音非常局促地抓着后脑勺，道：“如果是个男孩，必然像雄鹰一样超卓，大漠最好的儿郎，还是就教员和俄苏和日教诲他吧。”他又是一笑，“朵儿兰，走吧，你父亲还在等着你。”

“是宫内放火,”费盛跟在沈泽川身侧，感慨道,“……明理堂被烧成了灰烬。”

巴音终究转回身，朝着老智者的方向跑去，喊道：“老……”

六部中有人叛投了萧驰野，悍蛇部大漠霸主的职位已经名存实亡，巴音低劣的安抚讳饰不了任何事情。

最边沿的篱笆被铁蹄轰然踏翻，钻出帐篷的边沙兵士来不及上马，持着弯刀撞上铁骑。

“风泉如果能活捉……”

阿木尔垂下大掌，挡住了朵儿兰的发心，说：“当我与萧方旭一起出世在鸿雁山的度量，就必定悍蛇和离北毕竟要分出一个胜负。我们在几十年的战役里，落空了各自的兄弟，送出了各自的儿子。”

朵儿兰肩头颤抖，她强忍着眼泪，却还是湿了脸庞。她握住绢花，抽泣着问：“我听到了狼王的号角，我嗅见了他的屠刀……”

“狼！”巡夜的悍蛇部马队飞奔在沙地，用边沙话竭尽尽力地嘶喊，“突袭！”

老智者没有作答。哈森分开时，也曾跪在茶石河水中，问他“我会赢吗”。他掌内心的草叶被风吹走，飘向远方。老智者乌黑的须发随风微动，他沉默地望着那轮夕照，直至苍穹变暗。

周桂惊悚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