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风波[第2页/共4页]

“……非论如何，罚还是要罚的。折减一半国子监粮银，一日两餐改一餐，罚上半年。”

纪雷早听闻他带着禁军在校场里玩马球，没想到他还真敢开口要处所。只是明面上不好回绝，就说：“怕是不好办，楚王上个月扩了府，侵犯民居那事还让人给告到了府衙。现在阒都到处都是人，固安上哪儿给二公子你找处所做校场？再说，就算城里边真有位置，那也得批给八大营啊。”

岂止是不肯，那禁军的确和萧驰野一个德行！耍赖横阻，不让锦衣卫拿人，就差躺地上打滚了！一群混吃混喝的军痞子，脸皮都有城墙厚。

要偷懒的人打了个喷嚏，在昏暗里坐了半刻，猜想本身是不是受寒了。

咸德帝病后渐不再恭敬地顺从太后旨意，虽皆是些不值一提的平常琐事，却已经露了离心的苗头。太后坐镇宫中，中间有潘如贵，前朝有花阁老，要保花家盛权不倒，就必须有个乖顺听话的天子。

沈泽川拿了筷子，捡了点素食：“雕虫小技，让二少见笑了。”

“这我也听爹说过。”花香漪说，“姑母与我讲这些，是指此次暗中煽动太学之人，能够是八大师别的人。”

“皇上！”纪雷难以置信，“这群门生聚众肇事，连‘谋反’二字都敢喊，若不能严办，危及的是江山社稷！”

此时已至深夜，咸德帝仍旧没睡。

“你禁足思过。”咸德帝拿着个折子，看萧驰野一眼，哑声说，“如何也跟着锦衣卫乱跑。”

太后拨着汤勺，眉间微皱：“事情如何这般俄然。”她深思半晌，“昨日才下的任命，彻夜就闹了起来，未免太快了。”

“那倒无妨。”太后说，“比及魏嫔怀了孩子，大周便有了皇嗣。皇嗣既是国本，哀家只要有皇嗣，便仍然是大周的太皇太后。皇上病后早已与哀家离心，此次如果起火，也不过是病中闹脾气罢了，由着他闹。”

“是吧。”萧驰野恬不知耻地说，“我觉着禁军的校场太小了，发挥不开啊。你替我给都批示大人说一声，看能不能再给禁军拨个地？”

“哀家是狐疑。”太后说，“繁华轮番享，算算花家跟着哀家登后至今，已经很多年了。现在看皇上病重，有人就动了别的心机，那也是能够的。明早唤潘如贵过来，让锦衣卫暗中彻查。阒都就这么大的处所，哀家不信另有不通风的墙。”

太后起家，两侧丫环轻手重脚地上灯挑帘。花香漪把太后扶到了束腰马蹄素围板的罗汉床上，软垫暖炉一并呈上来，还给太后热了乳酪。

“早归去了。”晨阳给萧驰野倒茶，说，“我看他脚步踏实……如许的身子如何在锦衣卫当差？”

太后舀着乳酪，卸了妆的面庞上虽已染年事陈迹，却更显气韵不凡。她垂垂搁下碗，靠着软垫，盯着琉璃灯罩，少顷后，说：“是了，沈卫现在罪名昭著，于情于理，阁老也不能出面斥责门生。门生如果逼得皇上收回了成命，那这一次，哀家但是哑巴吃黄连了。”

奚鸿轩不慌不忙地抬手，说：“瞧我这贱嘴，如何老刺探人秘闻呢？刚才路上传闻，潘如贵也挨了砸，你这手还挺痛快。”

太后深夜披衣，隔着帐问：“吵甚么？”

“这就来奉求你老纪了。”萧驰野说，“这阒都里就你老纪最得脸面，你对都批示大人开个口，他哪能回绝？事成我们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