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脱得樊笼[第3页/共3页]
这里比蒋家更合适他。
他站在山后背,嘬唇吹起口哨。
“驾!”他喝道。
此时河水还很少,浅浅湿个脚面,涓涓细流叮叮咚咚流过河滩中的细石,一尾尾手指是非的藐小鱼苗仿佛是水面的银色反光,一闪而逝,让人看到都狐疑是看错了。
这把短匕非常好用,刀口锋利,只开了一面刃。他当时问蒋淑为何不开双面?蒋淑道:“这一面留到最后再开,等我要开它的时候,就意味着到了存亡存亡之际。”
他不懂甚么是存亡存亡,在他看来,每一天都是,过不去就没有第二天。蒋淑听他这么说,奇特的看着他,“莫非蒋家令你这么惊骇?”
那人笑道,“有烧羊更好!”
怜奴眼中一亮!
合陵以外满是荒山荒丘,之前有人称合陵隐士的荒民在此居住,不知有多少人,散落在群山当中,但在四五年前,东昌与南平间产生大战,合陵紧闭城门,守城兵士经常能看到有隐士拖家带口奔到城门下,哭嚎要求,见城门不开,只得四散奔逃。等大战结束,合陵隐士已不知所踪。
怜奴之前不肯称蒋淑为父,蒋淑问他但是心中有怨,他道:“非是有怨,只是若称了父亲,怜奴就不再是怜奴了,我甘愿只做怜奴。”
俄然,那匹玄色的健马悄悄迈开步,像云朵一样轻巧的绕过那些在河滩上睡觉的人群,渐渐走到远处,俄然一跃,奔驰起来!其他的马儿仿佛听到了号角声,也都跟着它跑了。
怜奴一气跑到了四周的山里,这里是本来隐士居住的山坳,四周可见散落的石砌,推倒的石灶,倾圮的板屋草房。
怜奴没有食品,他甚么也没带,身上的衣服和鞋都是偷来的,他只从蒋家带出了一把短匕,是蒋淑平时放在枕下的,他潜到蒋淑的房间时把它偷了出来,藏在怀里。
今后,他再也没有退路了。
怜奴还是不动,他就这么趴在草堆中间,一向趴到了天涯泛白。
这匹马与那匹马很像。
此时,在角落里靠在河岸边上一块大石上的人才缓缓倒卧在地上。
……等做到蒋淑交给他的事以后,他要回到这里来。
“那里?那里?”这老吏顿时精力起来,回到马前取下弓箭,跑返来道:“在那里?你指给我看?”
垂垂的,零散几骑从远处奔来。他们到了河滩就停下来,放马去饮水,有几个骑士跳上马也扑到浅浅的河床上,嘶声道:“痛快!”接着就大口饮水,也不管水早被他弄脏了。
“马!马!”有人捂住鸟去追,有人哈腰拾捡衣物,另有人忙着穿鞋,只要高叟甚么都不要了,直接拔腿去追。身后的人看他如许,再看看越跑越远的马,干脆也抛弃东西去追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