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飞白书[第1页/共2页]
“哦?”刘支公不知他这番话由那边起,拱手道:“请见教!”
“只可领悟而不成言传也。”曲欢伯点头晃脑道:“倾国倾城只是外在之皮郛,真正美人如蔡中郎之飞白书,似鸟头燕尾,又似鸟头凤尾,飞笔断白,唯有贯穿内涵之精力,方知她真正之斑斓。”
汪三娘一怔,有些猜疑,不知面前这公子究竟是何方崇高。刘支公也有些惊奇,皱着眉头悄悄猜想苏幕遮的身份,即便是黄封,亦回过甚来,细心的打量苏幕遮。倒是那曲欢伯,如有所悟地打量着叶秋荻。
独一不动如山的是那主子,锄头把儿握在手上,身子坐在位置上,始终不见昂首。
“偶遇才子,当浮一明白!”曲欢伯坐直身子,左手按住黄封面前的酒斗,让他饮不成,右手举起家边酒器对刘支公道。
在皂隶谛视下,苏幕遮与叶秋荻走到门口,正要踏出门去,苏幕遮忽又拉的叶秋荻退后一步,恰好站到王督邮面前。他倒转吴钩,递给王督邮。王督邮下认识接过,听苏幕遮道:“我在朔北王府随时恭候督邮大人领着北府军前来缉捕!”
苏幕遮皱眉,道:“在如此拥堵的街道上,如有惊马跑起来,不知要伤多少人。”
当初游历江湖时,叶秋荻甚少逛戏园子,是以想出来看看。
落日西落,只余朝霞满天,戏园子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内里不时传来鼓掌喝采声。
叶秋荻站在高处,远远瞥见人流迅分开来,正惊奇,听有人呼道:“马惊啦!快让开,马惊啦!”
“朔北王府?!”汪三娘嘀咕一句,眼神蓦地一亮,明显是明白过来。
皂隶见了苏幕遮的本领,一时被震慑住,再不敢上前。
街上行人摩肩接踵,苏幕遮护着叶秋荻,出了北市,沿着王宫城墙一向南行,借道西明门,颠末黄封曾翻墙盗酒的大司徒官署,再由津阳门拐到了秦淮河北岸太庙前面的街上。
曲欢伯的青白眼,建康城内士人皆知。若他看得上的,便以青睐相视,若他看人以白眼,便是看不起那人了。曲欢伯对苏幕遮至始至终白眼相看,以是刘支公由此一说。
“朔北王出身药王谷,传闻与药王谷谷主有婚约,刚才与他结伴而行,举止密切的女子你当是谁?”曲欢伯斜眼看刘支公,见他脸上迷惑如冰霜顿消,方对劲一笑,道:“叶秋荻传闻乃天下第一美女人,现在得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天生丽质,如得空之美玉,浑然天成,举手投足间高雅脱俗,不染纤尘。”
叶秋荻听了一喜,站起家子来,随苏幕遮向酒坊外走去。
他们踏上青石板台阶,正欲步入戏楼,忽听街头传来一阵鼓噪。
“抡才大会资格是你由卫书卫家二公子处求来的?”苏幕遮又问。
说着,他已经走下了台阶,探头眺望街头,公然见一匹枣红马正嘶鸣,朝苏幕遮飞奔而来。
日近傍晚,夕阳落在了酒坊门前榆树梢头,染红了酒旗,在地上留下一道暗影。街上行人不见少,反而有增加之势,只因南朝建康无宵禁,青楼画舫,秦淮歌舞反倒让夜晚成为了建康最繁华时候。
马与人靠近,即便惊着了,若不到癫狂神态不清之境地,马很少会伤人。但苏幕遮看这匹枣红马,瞳孔腐败,却慌不择路,不似被惊着了,反而似被吓着了,就像身后有老虎在追杀它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