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吾乃楚国人[第1页/共2页]
风雪渐小,放眼望去,荒漠上草木残落,惟余白莽莽。俩人打着油纸伞行走在田埂上,如沧海之一粟,但心上人在身边,因纤细而生的孤傲寥寂并未上心头,留下的两行足迹成为了最亲热的伴随。
姊妹花姿色娟秀,此中一名少女对着高台指指导点,跃跃欲试,似有些迫不及待;另一名与她肖像的女子则面无神采,冷若冰霜,对四周的目光视而不见。在叶秋荻出去后,方有些惊奇的扫了她一眼。
在过这一老一少时,苏幕遮转头刚好见了少年的模样,见他脸颊被冻着通红且生起了冻疮,右手缩在袖筒里,尽是冻痕的左手与缰绳仿佛长在了一起,牵着驴,谨慎翼翼地走着,深怕有任何颠簸。
在叶秋荻这般前无前人,后无来者的绝顶天赋面前说大话,苏幕遮不觉惭愧,反而义正严辞道:“你就不能夸你敬爱的师弟一句!老打击我,本王都没信心长进了。”
苏幕遮左手将伞接过,偏向叶秋荻一侧,右手隔着衣服悄悄地摩挲着她的腰肢,却道貌岸然道:“本王心善,向来看不得旁人刻苦,总想尽些微薄之力,怎到了你这里就是不怀美意了?”
高台原是越城旧址,为古越国进犯楚国时所筑。越国兵败后,楚国将越城夷为高山,土木瓦石堆积成高台,后跟着沧海桑田变幻为灰尘,只余伏龟楼鹄立在高台上,成为江南登高揽胜之地。
被苏幕遮冠冕堂皇的揽住腰身,叶秋荻无法道:“诚恳说,你趁机将伞送给旁人,是否另有别的坏心机?”
少年愣住脚步,目光木然的移向苏幕遮。
驴背上坐着一驼背白叟,身着破棉袄,破棉裤,棉絮由破口处冒出头来。他上半身披蓑衣,头上戴着斗笠以遮挡风雪,斗笠下暴露的下巴皮肤干枯如树皮。白叟佝偻着身子不住地咳嗽,喉咙间歇时出“呼噜噜”拉风箱的声音。
在火线牵驴的是一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国字脸大眼睛,诚恳木讷。少年身上只穿戴一件陈旧棉袄,手上无遮挡风雪的斗笠与油纸伞,眉毛、肩头、头、后背皆落满了雪花,有些已经熔化,正在渐渐地湿透棉衣。
“感谢。”少年淡淡地说。
“放心!”苏幕遮自傲满满,“本日我便一展平生所学,让他们见地下十八般技艺样样精通的天赋。”
平台四周也有百姓饮茶用饭的去处,在那些新近搭起的棚子中,建康城内见过的甘旨与小吃在这里几近都能找到它们的身影。苏幕遮到后便先跑到摊子上买了一包炒栗子,才与叶秋荻递交了牌子,进了台子右边由北府军把手的棚子。
台子左边新建一小楼,为世家后辈或权贵临窗旁观武比之用,楼内菜酒茶饭样样俱全,南阳堂倒是趁机做起了买卖。
“少贫嘴,我说的是这个!”叶秋荻揪住他的手。
苏幕遮嘀咕一句,向少年与白叟点头,后退一步回身钻进叶秋荻的油纸伞,向远处仓促赶去。
南阳堂前有一大块宽广高山,高山中心早已经筑起了台子。在台子向北正火线,又有一搭着茅棚遮雪的平台。台上一左一右坐着卫司空与和尚虚,他们摆布又别离坐着军中将领与代王上列席的********苏平仄。
俩人很快上了大道,又走了约半柱香的时候,来到了白家南山学院即南阳堂前。
一把细剑被竹匣子包住了,只余玄色圆润剑柄在外,挂在了驴背触手可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