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朔北王[第1页/共2页]

青衣老叟见苏慕遮态度恭敬，心下大喜，见叶老二众贼人站在苏慕遮身后，心中又是一紧，忙道：“村夫粗暴，可曾怠慢公子？老朽先在此向公子告罪了。”

本来青衣老叟祖上原是楚国大族，楚国被前秦灭后迁到黄河以北的并州，先祖白公胜因在法家小驰名誉，是以出任前秦官吏，但上任不久便因反对商家法治过于严苛而被罢官。

苏慕遮在谷中经常见到一样的眼神，知他思惟活泼谈兴正浓，不是打搅的时候，是以带人在几步远外站住了脚步。墨客见先生与同窗毫无损，未作言语，轻声快步绕过古松下的老叟，走到同窗之间颔表示，而后规整衣冠，习地坐在他们之间。

苏慕遮一行人上马，徐行走近几位老叟。

苏慕遮摆手，说道：“无妨，我在赶路时刚巧遇见公羊先生下山求救的门生，以是进盗窟看一下。”

苏词在平常婴儿未记事时分开，他至死或都觉得他儿子记不清楚他的模样，但苏慕遮出世时已是成人，对苏词豪情深厚，是以对后秦与兰陵王一脉恨意颇深。

“诈称母病，并非不孝，只因陈故待下严苛，是故县吏才出此下策；然枉杀县吏，必是罔顾法纪，若开此先例，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将死于苛吏之手，这莫非就是子高先生所言之仁政？”青衣老叟抬大声音：“如此之仁，当真不要也罢。”

话题戛但是止，青衣老叟咽下嘴角回嘴的话，与在坐老叟目光齐投向苏慕遮，眼中充满惊奇。

苏词函谷关身亡后，苏宁追封其为朔北王，苏慕遮此行北上建康，若无差池将成为新任朔北王。

苏慕遮点点头，说道：“不过叶寨主还是先将我嘱托的事情办好为妙。”

“恰是门生伯父。”苏慕遮回道。

“诈称母病，是为不敬，汝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故别乎？”公羊子高引经据典，朗声说道：“南楚初立，如此碍于名教纲常之事，若不正其风，必定百业难兴。”

少顷，诸位老叟齐站起家子回礼，公羊子高问道：“不知先皇乃公子何人？”

初来乍到的苏慕遮开初觉得当世清谈，与宿世魏晋期间流行的“清谈之风”不异，不谈国事，不言民生，专谈老庄、周易，无异于春蛙秋蝉，聒耳罢了。但厥后现，当世清谈触及农耕时令、强兵裕民等方方面面。它并非宿世魏晋期间清雅议论的高雅之事，而是摆究竟，讲事理的清楚议论，是以诸多上百年来经不起考虑的学说流派消逝在了汗青浪花中。

青衣老叟赧颜，说道：“剪径实非合法谋生，幸亏未曾伤人道命，公子放心，本日过后我盗窟便金盆洗手，自耕南山，之前的事还望公子既往不咎。”

半炷香的时候，在苏慕遮一头雾水的时候，漱玉走到他身边，附耳将公羊子高与叶老二岳丈所争辩之事细说与他听，说罢，漱玉拉了拉他的衣角，眼神表示他莫打动。

下至贩夫驺卒引车卖浆，上至贵爵将相士人大夫，常伴着青梅或初雪煮壶新茶，在街头，在庙堂、在江湖、在山川之间，在言语与茶香间停止思惟的碰撞。当世诸子百家争鸣，各家才情能够持续百年而不竭绝或老树开新花，在苏慕遮看来，与清谈之风骚行不无干系。

“是。”叶老二在岳丈面前如孙子普通，再无先前骂娘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