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顾疯子[第1页/共3页]

“动静挺通达的。”苏幕遮看了卫书一眼，目光投向戏台，说道：“千佛堂的确要重整，不然以现在千佛堂的本领，影堂的外相都伤不着。”

禁不住小青衣的央告，仅一柱香的工夫，笺花与绿珠两人手中便提满各种吃食，嘴不见停歇，繁忙的不亦乐乎。

乌篷船内，卫书兴趣勃勃说道：“西楼清倌人柳如眉可贵一见的要在灯船上见客，她弹的一手好琴，尤甚过我大嫂，公子今晚能大饱耳福了。”

长街虽邻近秦淮河，然距繁华地段稍远，少了些脂粉气，多了些属于江南贩子的炊火。

苏幕遮点头，目光移向戏台。这出戏正演到上虞柏氏女伪为男装游学，与建康顾生同肄业，同床共枕渐生交谊这出。苏幕遮宿世虽未曾看过《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戏曲，但大抵情节记的清楚，此生再看这出戏，梗概竟如出一辙，顿时起了兴趣，看的津津有味。

“啊？”苏幕遮惊奇，手指着戏台，问道：“恶人受惩，上虞柏家亦同意他们婚事，如何前面另有故事？”

“我靠，”苏幕遮出口成脏，当代次爆出这句脏话，“婆媳大战？《孔雀东南飞》！”

“噗”，刚饮一口茶，酝酿如何挑起话头的卫书闻言将茶水全吐了来。“咳咳。”卫书忙擦嘴，神采诡异的对苏幕遮说道：“公子，这出戏刚过半场，还未完呢。”

乌篷船出了清溪，在划入秦淮河的时候，河面变的拥堵起来，无数乌篷船、画舫、商船在这里堆积，士人学子在船头高谈阔论，一副承平乱世的模样。达官朱紫的船舫有轻舟相引，苏慕遮一行人坐着平常的乌篷船，无人将他们认出来，乌篷船是以担搁下来，苏慕遮见状便让船夫在邻近船埠停靠上了岸。

卫书狼狈的将本身清算好，苦笑说道：“公子，顾长安顾疯子可非浪得浮名。这出戏中，柏氏女与顾天生亲后，日夜辛苦，勤于家务，却不为婆婆所容，顾生为老婆讨情，却遭母亲斥责，并令其休妻另娶，如此几番纠葛，顾生与柏氏女最后被逼的双双殉情而亡，变成了双飞鸳鸯鸟。”

卫书见苏幕遮风趣的打量堂倌的行动，待堂倌忙完后，挥手让他下去，说道：“公子，这本领可不是等闲练成的，得有个三五年的工夫，他们行话叫‘凤凰三点头’，可谓一绝。”

“如何？”苏幕遮问道，“有事？”

苏幕遮放下茶盏奖饰一声，却见卫书心机压根不在戏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卫书干咳一声，降落声音问道：“听闻公子成心重整千佛堂？”

沿街茶坊最多，自耆宿名流到工匠农夫，三教九流的人，将茶社坐得满满的，他们有人在议事，有人在叙谊，有人在谈买卖，也有白叟提着鸟笼在临河的窗边逗鸟闲谈，笑看河岸上来往穿越的船只追逐功名与利。

凡人言江湖远适无前期，然江湖不远，一向在贩子之间。

王府外便是船埠，苏慕遮命主子唤了一浅显的乌篷船早早在此候着。

“想不到他另有这等本领。”

千佛堂虚正受命在北府军遴选能人异士，传遍不敷为奇，何况卫家凭军功出身，苏幕遮是以没有涓滴讶异，目光紧盯着戏台。戏台上建康顾生已经得知柏氏为女，在经太重重禁止后，两人走在了一起，这与宿世《梁山伯与祝英台》结局分歧，苏幕遮是以看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