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青梅酒[第1页/共2页]

“不错。”苏慕遮奖饰一声，听白安石问道：“本年恰好由白家停止，不知王爷届时可否赏光坐镇嘉会？”

在琴声中，西楼侍女捧着酒樽走上前与苏慕遮倒酒，有点黏稠的酒液在古藤杯中翻滚，透出阵阵稠浊着梅子汁的的酒香。

苏慕遮闻言不再劝，举筷夹起一块鱼肉，刚入口舌头稍一卷就化了，一根细刺都没有，特别是那条鱼尾脊上的肉，说不出的腴嫩香鲜，让人齿间生香，回味无穷。

苏慕遮闻言，不由自主想到了上船前遇见的渔夫榆次。他低头见这鲈鱼脍，汤汁浓稠红亮，敷覆在拼接得有头有尾有型有款的鱼身上，散出檀香木般清澈幽雅的光芒，让人看着便有食欲。苏慕遮举筷要食，忽闻身后有咽口水的声音，不由哑然发笑，说道：“柳女人可否再备两幅碗筷？”

苏慕遮心下了然，苏牧成与他提及过提拔军士之事，然北府军建立起便世袭罔替，此事与他无关，苏慕遮是以也没太在乎，却不想此事还与四大书院有关，王权与门阀间的管束如此可见一斑。

有墨客脑筋复苏，说道：“莫轻敌，燕云铁骑能横行江北，想来不是能够等闲拿捏的。”

当朝以九品中正制取仕，家世操行名誉俱是登入庙堂的首要考量，是以在各种嘉会比试中夺个名头便成了养望契机，特别四大书院背靠朝廷四大门阀世家，影响力更是了不得。

柳如眉顺着苏慕遮目光望去，见小青衣绿珠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顿时明白过来，随即又有些惊奇，料不到苏慕遮如此善待青衣，笑道：“两位女人请跟我来。”小青衣闻言欢畅应了一声，抬脚便走。

苏慕遮正想要见地一番，闻言毫不踌躇点头答允下来，转头问道：“先生要主持此次抡才大会？”

画舫缓缓开动，在缓缓河风中向下流行去。

“然北府军乃步兵……”大堂随后展开一番狠恶辩论，由兵种到兵器再转至粮秣供应，各墨客援引各方左证，吵得不亦乐乎，胸无点墨的卫书也忍不住上前议论一番，然几句话便被6楚给驳返来了，弄了个面红耳赤，颇不痛快。

“技击之术是为武比，坐议论道是为文辩，兵韬武略等行军之术本年由主上亲身考校。”公羊子高为苏慕遮一一列举。

公羊子高尝了一口，赞道：“‘秋风起兮木叶飞，吴江水兮鲈正肥’。松江鲈鱼如此甘旨，难怪北朝为官的季鹰想起它的滋味后会去官回到姑苏。”

“燕云铁骑？”别人辩驳道：“我朝有北府军。前秦锐士亦不成挡，戋戋燕云军何足道哉？”

白安石恰好凑过来，闻言说道：“抡才大会是建康四大书院轮番主理的一年一度的盛事，旨在为主上在天下拔取栋梁之材，以助我朝早日光复江北故地。”

柳如眉款款走向苏慕遮劈面的琴台，那边河风将轻纱帐鼓起，不竭拂动琴弦，将精美的容颜藏在若隐若现的烛光中。琴声随之悠悠响起，如山谷清泉滴落在溪流中，又仿若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将秦淮河上漂着脂粉气的喧哗断绝在了画舫以外。

琴声渐歇，余音在耳。

“不错。 ”公羊子高答复，昂首见苏慕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有些猜疑，听苏慕遮又问道：“大会首要考校哪些内容？”

苏慕遮听他们争辩了一炷香的时候，才无聊的站起家子，踱步走出画舫，找侍女问了一下方向，与笺花寻小青衣绿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