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翻云覆雨[第2页/共2页]

此番运作，朔北王名利双收，好笑有些人在早朝之前，竟还想看他的尴尬。

他执笏板站出来，道：“王上，朔北王不吝借粮施助哀鸿，令人敬佩。但私仇不及公，十家曾高价卖粮与王爷的贩子昨日被王爷以莫须有罪名关押，粮食也尽被王爷派人运走，王爷如此公报私仇实在不该。”

苏牧成摆摆手，与他一起坐下，道：“你常日里若也是这般勤奋，能帮我分担很多事情，我能轻松很多。”

“御史大夫差矣。”苏幕遮正色道：“本王怎会秉公枉法呢？他们肯卖粮与本王施助哀鸿，本王感激还来不及呢。”

“所谓征子，不过是借着一口气。”苏幕遮苦笑，道：“粮价持续哄抬，于谁都倒霉。本日这般，满是士族在庙堂与家属之间让步的成果。”

当然，苏幕遮或王上未免没有借此机遇敲打士族的意义：权力游戏唯有气力者方能玩得转。

“真正翻云覆雨的，乃朝堂之上闻之即附和的大臣，他们是真正的既得好处者，也包含你父亲在内。”苏幕遮长叹一口气。

苏牧成与白夫人梳洗结束，转出后殿时，正见苏幕遮忍不住捏着一块糕点往嘴里塞。见他们出来了，苏幕遮忙擦擦手，道：“臣弟见过王兄，嫂嫂。”

官吏如此考虑之际，御史大夫却未健忘现在尚被苏幕遮关着的粮商。

唯有6白孙卫四大师主不动如山，任由各方官吏拜访，游说，探口风，家主就是不开口，不点头也不点头。

施助哀鸿一事就此告一段落。

昔日惨烈尚历历在目，今番朔北王若真有证据，与粮商稍有干系的人免不了跟着吃瓜落儿。

年初先王军中遇刺，令当今王上大为大怒，虎帐内与庇护职责稍有干系的保护、官吏、将尉皆被满门抄斩，唯有因衷心护主乃至受伤昏倒的国戚白家宗子白安礼与当时卖力殿后，不在中军的卫司空逃过一劫。

满朝官吏抬眼再看温馨站在王上身后，着蟒纹劲服的朔北王时，眼神中再无小觑之意。

独一捐躯的或许只要那些被封的粮商、微不敷道的世家。

“当然有。”

虽目标不良，门阀士族却糊里胡涂当了一次贤臣，失职尽责，任劳任怨的将江左富庶之地余粮筹集到了都城。

御史大夫又将先媒介语细说一遍。

一夜间，庙堂之上，官员皆在考虑朔北王此举背后深意。

翌日，半夜鸡鸣，晨光熹微，显阳殿。

当时在宫门外被砍头的人难以计数，雨水冲刷后的秦淮河差点被染成赤色。

王上与朔北王华侈了一些财帛，却处理了灾黎题目。

用罢早餐，苏幕遮与王上一同呈现在了太极殿上。

苏幕遮饮一口汤，道：“庙堂上的勾心斗角，臣弟实在不成，今番灾黎之事，已经让臣弟抓耳挠腮了。”

“口说无凭，王爷可有真凭实据？”御史大夫顺口问道。

昂首见苏牧成打眼色表示，苏幕遮难堪一笑，对御史大夫道：“大夫恕罪，本王伤势初愈，未免疲惫了些。”

在御史大夫鼓足劲儿要参上苏幕遮一本时，王上忽将朔北王提出的“向士族借粮”一事抛了出来，博得了6白孙卫四大世家家主，也是当朝栋梁之臣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