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花谢上山[第2页/共3页]
张惠茹奇道:“官府的派差?这么说,必然是山上来了甚么达官朱紫,可为甚么又说等花谢了才许上山?”凌霄略一沉吟,说道:“是了,必然是甚么要紧人物上山踏青,这才不准布衣上山,说等花谢了才许上山。”张惠茹点头道:“想来必是如此。”
正行之间,张惠茹一转头,俄然不见了阿窈,忙叫道:“阿窈,阿窈……”叫了两声,阿窈在身后应道:“惠姐姐,我在树上呢……”张惠茹奇道:“你在树上干甚么?”阿窈笑嘻嘻道:“这儿有株椹子树,我在树上摘椹子呢……”张惠茹活力道:“你又调皮,不好好走路,摘椹子干甚么!”阿窈笑道:“摘椹子吃啊,你不吃么?”张惠茹道:“我不吃。你摘罢,我们走了。”阿窈急道:“你们等一等,我顿时就好。”
奔出半里,来到山脚之下,只见山道前一大队人马划一整地横在路中间,少说也有四五十人。这些人都是精强大汉,身材魁伟,身上一色的黄衣,腰系短刀。为首的一个头领更是非常放肆,手持短刀,恶狠狠地摈除路上的香客。
李衍叹了口气,皱眉道:“等花谢了,那要比及何时!我们可不能等,得另想体例。”凌霄想了想,道:“常说‘背景吃山’,这山下必然有以打柴为生的樵夫,他们必有体例,我们寻个樵夫问问。”世人击掌称是,都道:“对,这是个好体例。”
次日一早,大师胡乱花过饭,便清算了上山。待行至离山脚不远时,忽见一些人劈面走来,这些人三五成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中都拿着香烛供品,看模样是上山还愿的香客。再往前行,这些香客越来越多,皆是面带悻色,有的口中骂骂咧咧。
李衍笑道:“在树上谨慎些,别摔下来,大哥哥等你,不要急。”阿窈应道:“噢,摔不下来……”未几一时,果见她从一株椹树上跳了下来,两手捧的尽是椹子,赶上前来,笑道:“这椹子又大又甜,我尝了,真好吃……”说着分与世人。此时正值四月初,椹子刚熟透,黑中透红,又大又亮,世人边吃边行,顿觉劳累之感大减。
又行了半个时候,张惠茹拭汗道:“我可走不动了,我们歇歇罢。”凌霄隔着树隙望了望,说道:“离山顶不远了,很快就到。”李衍道:“登山得一鼓作气,中间越歇,越走不动,我们再努把力。”当下大师打起精力,持续渐渐前行。
走出没几步,阿窈低声嘀咕道:“不让上就不让上,干么这么凶巴巴的。他们是些甚么人?”凌霄忙嘘了一声,走出一段路,这才说道:“他们像是官府的人。”李衍问:“你如何晓得?”凌霄道:“你没见那香客说‘皋比疯狗’么,这伙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霸道,不是官府的人又能是谁,他们虽没穿差服,看这气势,必是官府的派差。”
按樵夫所指,公然找到一条小径,只是小径既狭又陡,极其难行,大师只能鱼贯地渐渐攀登。行了一程,途径渐宽,也不似先前峻峭了。
张惠茹径直策顿时前,马鞭一指,说道:“喂,各位借光,我们要上山。”那头领见她连马也不下,眯起两眼,高低打量了她一番,这才说道:“小丫头,武当山临时封闭,非论甚么人,十足不准上山。”张惠茹哼了一声,道:“这山是你家的么,说封闭便封闭!”那头领眼睛一瞪,道:“这山就是我家的,你要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