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行刺[第1页/共3页]
闻人战一听,冲五鹿老撅嘴怒道:“你这头小鹿,真该拿沾水的鞭子狠狠抽一顿才好。”话音方落,思忖半晌,又浅咬下唇,瞧瞧五鹿浑,柔声再道:“现鹿哥哥离了府,你我可很多加照看,免生忽略方是。”
“你可还好?”闻人战缓缓取座,直冲一旁五鹿老询道。
半夜。
门外闻人战听得响动,柳眉一立,闪身便往窗下,见窗门大开,探头往里一瞧,方见五鹿老缓缓起家,一边合衣,下榻掌灯,一边揉眼叹道:“夜已深了,谁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这有甚么。”五鹿老颈项一转,回眸瞧一眼五鹿浑,附耳接道:“父王于小巧京兄长宅子内,布了好些个红线铜铃。一来是怕兄长梦行走到屋外,磕了碰了倒也无妨,如果不知不觉走入水池水井,那但是性命攸关了。”
恰逢此时,闻人战便如那莲台上结跏趺坐的菩萨,腾云驾雾间便到了五鹿老门外——救人水火,说的也恰是如此了。
“兄长!”
闻人战一扫榻上五鹿浑,见其还是目睑大开,五体却似被人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闻人战自感后颈发冷,探头冲五鹿老询道:“鹿哥哥这般,何时才可转醒?”
鱼悟同胥子思俱是轻笑拥戴,对视一面,也不该答。
“怕是正因于此,鹿哥哥反倒逃过一劫。”闻人战甜甜一笑,独自接言不知梦行症是福是祸。然其心下倒是多不足悸,两掌微寒。
闻人战稍一近前,侧目见房内壁上,有一瓣紫萝,为寒冰所覆,硬如生铁。花瓣一半嵌入墙内,施力甚深,煞是出奇。
“许是小徒运气不若胥蜜斯那般好吧。”
“此一回,怕是恶战。还很多借二位之力。”胥子思轻笑,眼风顺次扫过姬沙同鱼悟师,又再拱手朝鱼悟接道:“特别是得倚傍禅师之力。”
姬沙一听,亦是含笑,摇眉半晌,反是冲鱼悟轻道:“江湖皆知,乱云阁虽在薄山,然鱼龙二人,倒是同垂象的鸡鸣岛干系甚深。言及此处,老朽怕是又得旧事重提,再次谢过禅师互助寻回水寒之谊。”
“毋忧。兄长这古怪旧疾,指不定还真是福分。”五鹿老轻笑一声,接道:“远的不说,就说方才。兄长这梦行症,如果不迟不早,正在那贼人落手之时发作,怕是那贼人同你普通,也得被惊得不轻吧。”
“小鹿!”五鹿老房内黑衣人陡听得一阵打门声,身子一颤,急收了短刃,快速一声,立时破窗奔逃。
蒙面客短刃直下,陡地却见五鹿浑自榻上忽地坐起,两目大开,茫然平视。来民气下一个激灵,怔楞半晌,表情方复,又再卯力,斯须便要将那短刃插在五鹿浑颈上,孰料恰当的一声脆响,手腕一颤,那掌中短刃,已是独自碎成数段。
胥子思缓将口内热茶咽下,抬声道:“钜燕的赤珠卫,亦当极力同大欢乐宫周旋。只是鄙人忧心薄山乃异教之障眼法,既有金卫珀卫坐镇,鄙人倒也可放宽解了。”
“再来,这体例传闻另有招魂之效。”五鹿老面色一黯,骇得闻人战连打数个冷颤,“如果兄长那三魂七魄顺势飞离,闻听铃音,也好归位,免得兄长成了行尸走肉去。”
五鹿老一顿,身子往椅背一撤,定睛瞧着闻人战面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终是耐不住,朗笑出声,“小战儿,本王逗你呢,瞧把你惊的。兄长府上那主子侍婢,皆是轮班倒岗,夜夜守在兄长卧房边上。一有风吹草动,少则三五人,多则几十上百人,皆得谨慎翼翼顾问着,哪儿会让兄长掉一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