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中毒[第2页/共3页]

正于此时，耳内再闻得几声怪响，窸窸窣窣，本身后断崖而出。

胥留留冷哼一声，不由策应，“下毒之人，究竟何人？鱼龙二位前辈又是被何人拿住，以那般毒手害了其性命去？”

宋又谷觉胥留留所言中肯，缓缓点头，口唇一开，唯不太轻道：“一起谨慎。”

五鹿老闻听，吃吃一笑，口齿仍不甚利落，“前……几日……翻山…也随你……学了些……差使这木猿……的外相……”

此一时，日华透云而出，正打在那残壁之上，壁影烁烁，山岩陡地火起，再现浅淡蓝绿焰光。

“只是……舌痹……骨痹……难言难行……”五鹿浑轻叹口气，摇眉苦道：“想来……性命…无虞。”

三人待那落石声止，又静候半晌，缓缓探头，谨慎翼翼踱了两步，籍着火折子，方见此时乱云阁全貌：瓦落顶穿，乱石塞屋，直将那飞阁填得满满铛铛；更有三五巨石翻滚而出，或是追着鱼龙二人跌下山崖，或是停于阁外，漫衍空位当中。

此一巨物，恰是数日前闻人战同五鹿老上山时所差使的机巧木猿。

“闻人女人，你这是欲往那边？”胥留留疾走上前，沉声询道。

胥留留含笑呼应，却又攒眉瞧了五鹿浑一眼，边叹边行，尾随闻人战直往山顶。

三人就这般捱着，心下怜惜叹惋，却又无从排解，木然候在原地，不发一言。

“我得先往禾婶婶那儿，请其互助，令薄山弟子下山寻一寻我两位叔叔！我十三十四叔，纵横江湖多年，那般传奇，毫不会就这么……”

“两位……前辈……死……死了？”五鹿老吃紧吞唾，话虽是冲着胥留留而去，然眼神倒是落在闻人战身上。

胥留留这方自乱云阁废墟高低来，疾步行至那木猿跟前，见其身摆布，各有一人，两人开臂环绕在侧，身上另有几根衣带紧紧捆绑，将之同木猿稳安定定一处。

三人籍着天光，终是得见此时山腰乱云阁实貌：阁后山壁，似是为人生生劈了一块下来，旁处倒是毫无毁伤，端的安静安闲，倒像是鬼斧劈山，专为了摧拆台云阁，灭了阁内诸人似的。

这二人，不是五鹿兄弟，当是何人？

闻人战见五鹿浑呆立原处，只字未出，心下早是解意。那对鱼龙二人尚且生还的希冀，便如同滂湃大雨下透露在外的火盆——火苗熄了，热望灭了，连炭灰都变得又寒又湿，再无一丁点温度。闻人战阖了眼目，双唇微颤，脑筋里嗡嗡作响，凉意从心尖一向传到指腹。待得半刻，方抽了抽鼻子，扭头便走。

五鹿浑却不解意，眼风一扫不远处胥留留，半晌方道：“为何……你们…没中毒？”

方才闻人战一言，便似好天轰隆，将胥留留同宋又谷震得怔楞当场。说来也难怪三人——睡梦中突为怪声所惊，急仓促出得乱云阁；抬眉即见鱼龙二人被缚，拼力施救不成，一次折了两条性命；现又亲睹山崩，毁飞阁于一旦。接连打击，任谁也得空多顾，自是早将五鹿兄弟抛诸脑后。

三人屏息，瞠目结舌，倒非奇那鬼火，而是见了那鬼火燃烧所成的几个大字，惶惑股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