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水寒[第2页/共3页]
胥留留长纳口气,待得半刻,方道:“你方才问我,你究竟何时露了马脚;旁人看不看得出我倒是不知,”胥留留稍顿,眼风一扫宋又谷同祝掩,又再接道:“闻人女人于我这处,但是早在城外百里官道茶寮内,便露了马脚。”
诸人静了半晌,刘头儿不耐,已是吃紧吼出声来,“完了!完了!这下,怕是我小命不保,莫名便要呜呼哀哉了!”
“我可尚未赶得及动手……”闻人战环顾屋内诸人,待将目光落于祝掩面上,见其垂眉,含笑嫣然,闻人战心下反觉安宁,干脆大喇喇将两腿盘坐榻上,低声应道:“那丝线,想来确是鹤颅蛛丝;你等也都晓得那是来自尤耳国之物……”
“祥金卫!祝大哥竟是祥金卫!”闻人战话音方落,焦急紧抿了口唇。
余人皆怔,倒是闻人战跳将出来,杏眼圆睁,吃紧询道:“依胥姐姐之言,莫非……尤耳不但送了水寒珠与五鹿?”
稍顿,闻人战独自接道:“我也在此候了数日,本多流连驿站,孰料此人,竟投在了一根堆栈,放着官驿侯馆不呆,非要跟平常百姓挤在一处……”
“管他尤耳国究竟送出几颗宝珠,又是送予谁去,现下但是在垂象境内丢了五鹿国主这一粒,你我皆是难逃干系!”
宋又谷见状,拊膺笑道:“哎哟,胥蜜斯这记白眼,功力实足,结健结实!”
祝掩见刘头儿急如星火,不好多言,轻扯了闻人战至一旁,低声道:“闻人女人,你但是只听得令尊提及往五鹿这一颗水寒珠?”
“那珠子,现在那边?”
“这位……宋公子,”胥留留抱臂,嫣然笑道:“尚不满足下师承何人?店簿之上,又是如何记了你这天号二房一笔?”
胥留留冷眼定睛,又再细细打量祝掩半刻,沉声缓道:“祝公子,入店脱手豪放,临变波澜不惊,既晓江湖事,又通世情面,方才为那爆体尸身一乱,反倒未及就教公子来处。”
“我也不过偶然听游叔叔同我爹提了一提,说是尤耳国密赠水寒珠予五鹿国主……”
闻人战瞧一眼宋又谷,埋首自道:“我不过猎奇,想着这水寒珠竟值得我爹谈上一谈,定是个不得了的宝贝……后又可巧偶遇了那影梅庵堂的姑子,知其要来少扬城,我便顺手摸了她那路引,想在此候着……”
宋又谷闻声,心下这便悄悄计算:怕是闻人战早知少扬有宝。其现身在此,绝非偶遇,更休提那将天号误认作地号的劳什子说辞。思及此处,宋又谷折扇一摇,隔空指导闻人战道:“闻人蜜斯,此人无端命丧此处,其究竟何人,所怀何物,你是不是需得先同我们说道说道?”
祝掩掌中那物,亦是块三国御印牙牌。
“即便人非闻人不止所杀,怕是你我仍需寻其下落,探探那失珠地点,问问游旧那动静来处。”
“这可不巧了?”宋又谷摇扇上前,再近胥留留,戏谑道:“同业是朋友,正可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不是朋友不聚头。”
“尤耳进水寒一事,除却国主及其倚重肱骨一二,旁人全不晓得,外使觐见,自不成大张旗鼓,也就只得舍了官驿。”祝掩一笑,又再瞧瞧刘头儿,轻声接道:“连少扬小城的捕头,也传闻那尤耳神鱼可滋长生,如果百姓晓得尤耳献宝,即便这水寒不过平常海珠,你道其当如何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