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灾银(三)[第2页/共3页]
顾辰俄然呈现在他二人之间,从桌子底下冒出头来,抬头问:“七爷,你要亲他吗?我想看。”
他尚在无知当中,扶着木桶边沿一个劲喘气,身上还缠着一件青色的蝉翼似的纱罩,萦缭绕绕如有若无皆是女儿香。
她抖开衣裳裹在肩头,轻声抱怨,“混账,女人家的内室也随便乱闯,早该让你吃些苦头。”一面穿衣一面想,“话那么多,嘴那么贱,干脆毒哑你,看你还气不气人。”
顾云山捂开口鼻,止住血,还要抽出空来瞧不起她,“大理寺死牢构造重重又有七宝坐镇,不要说单打独斗,就是你领着锦衣卫硬闯都得死个精光。”
萧逸第一时候冲上前,伸开双臂护住顾云山,“说你呢,闻声没有?我们大人是多么人物,你竟然敢上手?你瞧瞧这鼻子,鼻梁如山脊,鼻胆似琼瑶,万中取一的鼻,人间难求的鼻,成果被你糟蹋成甚么样?我们大人这辈子也没受过这么大委曲,你闻声没?这、辈、子、也、没、受、过这么大委曲!”
一入口呸呸呸,都是狗屎、狗屎!
月浓却道:“先等等,他还没报歉呢。”抬手一指,指向顾云山。
气啊,他阿谁气,气得要落泪,恨不能抹开颜面趴在桌上大哭一场。
萧逸吓得护住咽喉,顾辰有点惊骇,“连我也要杀啊?我死了阿毛如何办?没爹的孩子像根草。”
月浓再不想瞥见他,拉开门走出院外。他还在背面喊,“你但是戴罪之身,四周乱跑把稳被锦衣卫抓起来,到时候我可不去救。”
傅启年赶紧摆手,“不消了不消了,我与云山了解多年不计算这些。”
顾云山道:“不无耻不为官。”一肚子宦海大事理,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发着臭。
哪晓得顾云山也开端出损招,“真要我报歉?你想想清楚,你打我我打你爹,这买卖你划算不划算?”
月浓刀一横,“我这辈子也没见过你这么嘴贱的男人。”
月浓没转头。
顾辰怕她不信,赶紧来劝,“月浓姐姐,七爷说的都是实话,地牢七宝都是…………(你帮我想想吧),很短长的。”
临死前念叨着,女人真是惹不得,小肚鸡肠、心狠手辣,半点事理不讲——
豪言壮语放出口,就等对方服软。谁知她点头承诺,“好呀,我这就毒死你,死得无声无息,保管没人能查得出来。”
“没有,谁的工夫短长谁就是天理。我记得是顾大人经验我的,天底下谁的官儿大谁就是公道,我没说错吧?”眼尾精光闪过,那里是呆头呆脑的余月浓,清楚是只刁钻精怪的小狐狸。
继而颈后一热,从颈椎到尾椎一齐活过来,他醒了,却也只是换个姿式侧躺在地上死皮赖脸,“有胆你就杀了我,免得一时一个样的折磨,老爷我服侍不起!”
傅启年望着他假惺惺的不怀美意的笑,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
中秋不弄月,只顾着活力辩论。但是第二天一早顾云山就悔怨了,月浓底子当他不存在。一早要吃珍珠粟米粥,她疏忽。中午想要东坡肉水晶蹄髈,她更疏忽。怎奈他被养刁了嘴,除了她的技术,谁做的东西都吃不惯。
“必然是七爷你。”顾辰道,“七爷是每天都要用饭的。”
听他一本端庄地说:“留仙岛上救他一命,本就欠着情面,本老爷大人大量并不筹算以此大做文章,便勉强收了他这份礼,又想着小月浓不是还缺一样趁手的兵器吗?正所谓宝剑赠豪杰,送你也是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