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孤岛（五）[第2页/共3页]

三德被说的面上通红，偷偷看一眼彭涛，再不敢多话。

“君子一言――”

彭涛这就将三德叫来，两小我本来筹算一头一尾地抬着它走，刚上手就觉着松松垮垮好生奇特，高放便说，不如一人背一段尝尝。三德点点头，率先将它背在背后。而高放扯着衣摆端住那颗涂满油脂的头，就像端住它身后灵位。

“那是甚么？”阿禾问。

彭涛低头拱手，“那里那里，露水姻缘罢了。”

仿佛一座雕像瞬息间倾圮，围观的人群少了惊骇多了猎奇，纷繁围拢过来。阿禾同哑仆都围着捧首痛哭的傅启年。三德围着它绕上一圈，嘀咕说：“此人长得怪模怪样的，要问是那里怪，却又说不上来。”

她在留仙苑里待着，天然是惯会看人的，但顾云山这回青衫落拓，先敬衣裳再敬人，如此一对比，反倒是里头最不起眼的一个。她便再去看彭涛，顾云山却耐不得，一个眼神使给月浓，她心中虽不肯，面上却摆足了架式。蹭一声拔剑指向红衣女子，粗着嗓子恶狠狠说道：“说，不说杀了你！”

“…………（必须你来写一个骂人的话）”

月光下，留仙苑似空中楼阁腾着云驾着雾，俄然间闪现在面前，一条丝带似的溪流绕着留仙苑内涵穿流而过。没来过的，纵使是天孙公子也少不得要赞叹天上人间，唯此大胆攀云留仙。

顾云山愣在当场，的确难以置信，“世上竟另有如此臭不要脸之人……”

三德道：“大人叮咛，小的照办，哪有甚么怕不怕的。”

几人走过石桥，登上留仙苑正门。这里头到没有两进三进之分，偌大一个天井只修出一栋四层高楼，成了这座小岛的最岑岭。

“哭够了没有？有完没完？”这是顾云山拉拔傅启年。

月浓咳嗽一声，傅启年顺势闭嘴――这是他俩之间“我好烦你闭嘴”的暗号。

和谈达成，傅启年吸了吸鼻子，雨过晴和。再没兴趣缠着顾云山，转而奔向月浓，不敢上手，便成了黏糊糊麦芽糖，一步不离地跟着，“余女人，你可千万要庇护我啊。我这小我，饱读诗书，经不起吓的。”

“不过数面之缘，算不得知己。”

他眼睛里另有泪，晶晶亮亮，人已经抖擞起来，忙不迭说道：“不烦不烦，我这小我，最会讨美人欢心，余女人如果有兴趣，我就给女人赋诗一首，如果闷了，我给余女人唱个小曲儿也得宜……”顺带一拐子挤走赶上来的顾云山，他稳稳铛铛霸主月浓身后这块地。

一行十人持续沿着逼仄小径向前走，前面几个屏气凝神，背面却有人唱，“恰便似桃片逐雪涛，柳絮儿随风飘；袖掩东风面，傍晚出汉朝。冷落，满被尘无人扫；寥寂，花开了单独瞧――”恰是《桃花扇》中李香君的唱段。

顾云山没听明白，他肚子里装了满肚火，四周乱窜，窜的他恨不能抱住这尸身扔给傅启年，再吓他一回。

阿禾大惊，“怎地，背个死人也不怕？”

“好嘛好嘛，那我下次跑慢点儿就好了。”

头颅，正在渐渐分开身材。

顾云山看他俩眉来眼去，气得不轻。

哪晓得顾云山凑过来，恶声恶气地经验，“不晓得甚么叫伤害？见着东西就往上冲，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