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活埋（十一）[第1页/共3页]

顾云山站在一盏油灯下，给她一张侧脸，半明半昧。“不错，大家都道李丰舟已死，却无人见起尸首，谁能等闲断言？”

顾辰道：“不成不成，要不月浓姐姐你毒我吧，我包管不还手。”

“要不……”月浓想着她的主张，“要不就把衙门里剩下那三个抓起来打一顿，看他们说不说。”

顾云山叹一口气，歪着脑袋望向她，“打趣话你也当真。傻女人，贪赃枉法是要杀头的大罪，越少人晓得越好，这几个老油渣子都短长得很，如无需求，决不让第八小我掺杂出去。”

她回声道：“是呀，都死在同僚肚子里了，干清干净，彻完整底。”

少年一个翻身，一眨眼又跑个没影。留下月浓懵懵懂懂地望着长发披肩的顾云山，痴痴道：“顾大人，你就算是鬼，也是个顶都雅的鬼啊――”

“嗯？如何？”他笃定，她即将被灭顶在他的和顺下。

“你说过，有买才有卖。一买一卖，总得从生做到熟。妓*女嫖*客又不是一竿子买卖，必是有来有往，熟客才放心。萧逸这里查不到，何不从买家动手？”

他拧着眉毛嫌恶地拍开她撩起他长发的手，气恼道：“成日里没好话，眼下发甚么痴？回家！”

他声线嘶哑，如雨后情素廊下疯长，“小月浓，你也有聪明的时候……”

他忽而眯起眼，身子前倾，隔着天涯间隔仔细心细将她打量。

“你如何来了？”

庄内现在陈尸七具，全然自矿洞中来。不管孙淮家里闹很多么短长，甚么落土为安，他一个字都不听，没能找出凶手，他便要让这七具尸永不落葬――

顾云山胸口疼得短长，忍着一股热气转过背往第一具尸身走去。这一回他亲身脱手，翻开白布。

“连台县总不能全部县里都是贫苦人家，矮子里拔高个，那个最富？”

“短长又如何，到底还是死了，死无全尸。”他垂下脑袋，一张脸埋在暗影中，浑沌不清，“费事啊，真是个大费事……早晓得不来了，在都城里吃吃喝喝多好，非得跑到这穷乡僻壤里来享福。”

第一名，皮肤青白身材生硬的是县令孙淮。

“但是……”月浓含混起来，“那毒……酒仙坟头也长草，虽不是甚么短长玩意，但弄到手也需门路。而李丰舟世世代代都在连台县当差做工，应是个诚恳本分人物，再说了，眼下看来他杀孙淮等人并无动机，难不成真为一条狗发疯？”

“那这个梁岳倒也短长，年纪悄悄的，就能有本领犯国法。”

她的视野落在他头顶，略带羞赧地说：“你发髻歪了――”玉冠束不住长发，三千烦恼丝一刹时倾斜而下，遮住他半张脸，有月光为证，他似天上仙，月夜当中行走尘凡。

顾云山一只脚已经迈进院内，此时回过身来背靠明月，姣姣如惊鸿照影，梦中初遇，“你说甚么？”

她撇撇嘴，上前一步伸手排闼。

她点头，用力地“嘘――”

“不成能的，尸身老是要腐的，放在义庄里比埋进底下烂得更快。”不消想，泼冷水的人必然是余月浓。来到义庄就像回了故乡，东逛逛西逛逛，那里有大师闺秀的模样。

顾云山捂着胸口，腰疼的短长。

“谁晓得？”

“你吊颈倒好了，老爷我可就清净多了。”他站在老旧脏污的木门前面，背动手使唤月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