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内情[第3页/共4页]

过渡的淬炼，已经使得炉火和金铁到了极限。裂缝再深下去，不出一炷香的时候，这把固结了他几千个日日夜夜心血的神剑，就会碎裂为一堆废铁。

一阵烦躁的踱步后，夙兴的体力终究到了极限。他寂然寻了一处石阶坐下，扶着额头待了一会，怠倦地揉着眉心。

柳晗风想要出声号召父亲。但是就在他和长松错身的顷刻，俄然满身一阵酸麻，像被一道无形的绳索束缚，刹时转动不得。

柳晗风的心刹时提到了胸口。他远远听着，视野也被一根粗大的铁链挡住，行动被定身术所束缚，底子没法做出反应。

“你，你......”夙兴死死盯着一身黑衣的他，眉头间的青筋跳了几跳，“莫非说，你......！”

――是定身术！柳晗风惊诧，却已经没法转头，号召父亲的话也淹没在喉间。

远远听着这番对话，柳晗风的心底却起了重重波澜。一种迫不及待想替本身辩白的打动自心底出世，却带上几分惭愧，几分失落，让他哑口无言。

炉中的啸锋剑，现在恰好像茧中演变到了最关头时候的蛹，下一刻不是成仙成蝶，腾翔九天，就是力尽而亡，僵死在这狭小的躯壳中。

那古拙的铸剑炉正对着脚下，铜绿模糊，但是炉中的火焰已不复前次的敞亮，挣扎般腾跃，火光有力地明灭，像是将燃尽的木料，以最后的余热勉强泛出红炽。炉中沐着的剑形带着惨红色的光，在越来越弱的炉火里忽明忽暗。

青色的剑光坠地，化作长身玉立的人影。商岳瀛走到夙兴面前，安静地躬身施礼。

夙兴松开了手，后退几步。商岳瀛神采安静，那双色彩极淡的眸子，却沉寂得像是幽潭。他俄然一扬手，将身上的那件黑衣扯下，暴露一身白衣如雪，在热浪中翻飞。他顺手抛去，那件黑衣被铸剑炉残存的火焰舔舐，刹时化为灰烬。

“长松，你速去看看小师叔那边的环境！”夙兴猛地掷袖，沉声，“别的，确认这四周是否有闲杂人等窥看。如有，你晓得如何措置。”

夙兴不眨眼地盯着铸剑炉，悠长未合的双眼充满血丝，火光每暗淡一分，他的神采变丢脸一分。

在璀阳派铸剑师的眼中，真正的剑分为“剑躯”和“剑气”两部分。能够淬炼，能够触摸的凡铁，在他们眼中只是盛剑的容器。而剑的灵魂，乃是这剑躯当中储藏的“剑气”。要铸成璀阳铸剑师眼中真正的好剑，除了淬炼凡铁，还要淬炼的，乃是剑气。

却听长松语气如常隧道:“放心，晗风师弟一贯恭敬您，不会违命的。现在他还在家中习练剑法呢。”他不轻不重地替师尊按摩肩膀，再加上几句欣喜的话，夙兴紧蹙的眉头垂垂松了。

“师尊宽解，另有足足一个时候时候呢。”捧剑的漂亮少年谦恭地垂着头道:“小师叔是师尊您最信赖的助手，更是万中无一的人才，必然不会让您绝望的。”

“可有其别人在四周？”夙兴道。

“呵，晗风那小子啊，固然是为师的亲生儿子，但不知是不是我对他自小过分严苛的原因，见了我这个父亲，老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还不如你与我来得靠近。”夙兴慨叹，沉默了一会，“约莫是我从**他过分，整日催促他的功课武功，他是嫌恶我了吧。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