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茶棚[第4页/共4页]

正在此时，只见远处行来十几个和尚，风尘仆仆，像是从很远处赶来，都是步行，并未骑马。本来佛教中讲究众生划一，曾有和尚道：“即为划一，人骑顿时，非常不当。”又有僧辩道：“骑马是形在外，人有修行，马亦有修行，马负人便是马的修行，马积善而离开牲口道。不成因本身修行而停滞马的修行。”佛家禅机，自古难辨，但还是姑息众生划一，是以僧尼不遇急事要事，都不肯骑马。那十几个和尚看到茶铺，俄然愣住，似筹议些甚么，接着向茶棚走来。那领头的两个和尚，须眉如银，却目光炯炯有神，身穿黄色僧衣，想来是得道高僧，其他有十八其中年和尚，各拿一本木棍，身着青色僧衣，此中有几人身上负着承担，看上去不轻。此中领头的和尚走向老夫身前，只见他慈眉善目，左手拿着一副念珠，双手合十施礼道：“施主，老衲等人想在此安息一下，劳烦施主拿些茶饭出来。”说罢从怀中取出几文钱给老夫，那老夫借过钱，笑嘻嘻地对老妇说道：“老婆子，快给几位大师拿些茶水和饼子出来。”只听一其中年和尚说道：“慧能师叔，我们还是早点上山吧，弟子无碍的。”此人说话声音微颤，面色惨白，看上去像生了场大病。本来这老衲法号慧能，慧能转过脸来，满含体贴之声说道：“智清，我们赶了这几天路来，你和智宣等人又在返来的路上染了风寒，眼看病的不轻，一会还要上山，这身材如何负荷得了，先安息一下吧，不碍事的。”他目光看向阿谁叫智宣的和尚，只见那人坐在长凳上，仍被另一个和尚搀扶着，面色惨白，双眼似闭非闭，口中喘侧重气，实是病的不轻。这时另一老衲笑着说道：“不错，眼下我们快到嵩山了，已经到了本寺的地界，晾他也不敢有宵小在此无礼。再说有老衲在此，哪个敢来挑衅，就不怕老衲这一对金刚掌送他去见佛祖？”说罢哈哈一笑，又让世人别离坐在两张桌子中间。杨锦时听到这老衲音气中足浑厚，显是一名内力深厚的妙手，心道：“没想到竟有缘碰到一名少林寺的高僧，只是不晓得这高僧为何言语中有些张狂。”只听慧能说道：“慧嗔师弟，又谈笑了，我们削发人怎能动不动说甚么送人家见佛祖。”众僧听了觉得慧能师叔活力了，那慧嗔一脸正色，极是恭敬隧道：“师兄经验的极是，老衲自从削发以来，从没在取过一个好人的性命。倒是有些冥顽不灵、为非作歹、不肯放下屠刀的大奸大恶之徒，毙于老衲之手。想来这些人也去不了西方极乐天下，老衲只能送他们去阿鼻天国了。阿弥陀佛。”慧能听他避重就轻，知他脾气本是滑稽，便笑着摆摆手道：“师弟，混闹混闹。”众僧听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