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光[第2页/共3页]

话语间，他扯了扯肩头陈旧薄弱的衣衫，试图让本身风凉些，随后便迈着沉重却果断的法度，持续缓缓地朝着山顶迈进。那被糊口压弯的脊背，现在在昏黄的天气下，竟透着几分倔强与不平，仿佛在这荒凉的人间，唯有前行才是他独一的宿命。

他的目光中透着决然，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要将满身的力量抽干，陈旧的草鞋在崎岖的山路上摩挲，收回沙沙的声响，仿佛是他与运气抗争的低吟。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次抬起都要使出满身的劲道，可脚步却未曾停歇。固然身形摇摇摆晃，但他还是挺了挺脊梁，好似在向这无情的六合宣布他不平的意志。一步一步，那深深浅浅的足迹，是他对亲情最后的固执，是他在这艰巨人间最后的死守，印刻在这荒凉的山间，也印刻在他生命最后的路程里。

这三步，一步比一步迟缓，仿佛每一步都在超越生与死的边界，走向那被迷雾重重覆盖的、充满未知与伤害的暗中深渊。而他的身影，在这广宽而荒凉的六合间，显得如此纤细与孤傲，却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

“唉，许是这多日来粒米未进，腹中空空，连这心神也跟着恍忽起来了。”

往昔上坟采药之时，他曾无数次路过此地，当时只觉这山坡虽有些崎岖，但还算不上峻峭，攀爬起来虽费些力量，却也无甚伤害。但是本日，不知为何，这山却像是俄然变了一副模样，每一步踏上去，都似有千钧之重，脚下的土石也变得松动而不稳定，仿佛随时都会滚落山谷。山风在耳边吼怒而过，更增加了几分阴沉之感，那昔日熟谙的山间小径，现在竟显得如此陌生而险要，让他的心中无端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翻过这座山，便到了。”赵老夫喃喃自语道。

赵老夫缓缓地摇了摇那充满银丝的头颅，光阴的沧桑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眼神中透着几分怠倦与迷离。

他明白本身的光阴所剩无几，又怎能忍心在这艰巨时世中，成为孩子们前行路上沉重的承担？

“不可，此地阴沉诡谲，邪性得很，我得从速分开！”赵老夫心中被极度的惊骇填满，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与慌乱。

他的声音降落而沙哑，像是从光阴的深处传来，带着一丝无法与自嘲，在这沉寂的山间悄悄回荡，而后又被山风悄悄吹散，徒留下他那略显佝偻的孤傲身影，还是在这崎岖的山路上艰巨地盘跚前行。

“罢了罢了，许是老天要给这艰巨世道再添些乱子，甚么希奇古怪的事儿都让我这把老骨头撞上了。”

在这股激烈猎奇心的差遣下，赵老夫的脚步缓缓地超出了山顶，朝着那未知的奥秘之地迈出了摸索的第一步。脚步落下，鞋底与空中摩挲收回轻微的声响，却好似在这沉寂的六合间敲响了惊世的战鼓。紧接着，第二步、第三步，每一步都迈得愈发艰巨，好似堕入了浓稠的池沼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