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娘[第3页/共4页]
韩秋闻到屋里一阵怪味,似是药辛味与死鱼味稠浊,猎奇问道:“阿牛哥,你又在腌咸鱼了,如何屋里一股大味?”
与他一起的,别的另有几个山里的贫苦男人,这些人同在落霞山里,却并非他村里的人。
在来时路上,韩秋就想到,曾阿牛心上人被夺,就算对方势大力大,虎伥浩繁,作兄弟的,也必然大力互助,两肋插刀。
只见内里悄悄沉沉,有些阴凉。墙角一边,摆着一张木板床,四角用竹杠支着又黑又黄的旧蚊帐。
幽海边上的渔民大多费事,曾阿牛自幼父亲早死,只与老母相依为命,更是家徒四壁。
前脚还没进屋门,那曾大娘听曾阿牛说领了个朋友,要在家里住几天,便立即如同炸毛之猫,劈面直斥。
曾阿牛摇点头,答道:“我倒没闻到,也许是闻惯了……”
韩秋闻了闻,可不是这味,这是香的。
内心俄然想到:“对了,阿牛哥性子朴直,惨遭夺爱之辱,按说一早就找那姓廖的冒死了,现在却哑忍不发,只怕是有甚么难言之隐……”
内心深思:“阿牛哥固然死力粉饰,听到玉珠姐名字时,眼里的痛苦可骗不了人……这叫‘陈玉珠’的,确是玉珠姐无疑,非同名同姓之人……眼下非扣问良机,只等再问……”
“廖老爷在海边也有很多财产、船只,也折了几名妙手,丧失不小呢,他请了法师,一同到海边开坛作法,这才赶上看热烈的那位‘玉珠’……”
“有这个闲钱,还不如贮起来,娶个媳妇,你也老迈不小了!人家和你可不一样……”
赤贫之家,天然连个灶台也没有,只在门前空位,用几块石头垒高,建了个小台,上面搭一个陈旧的铁锅,便是一日三餐之所倚。
“甚么丧事?”
但,那又有何惧!
顾颉秋在这里住了两天,没有进过内屋,趁着曾阿牛掀起帘帷当儿,不经意地往里一瞥。
这海棠果是他和林小龙另有山里几个孩童一同采摘,原想换个几文钱,带几本小人书归去。
“老弟,你又见过那女娃,如何晓得她前凸后翘?”
诸如此类,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不过,这王坨子的目光也刁,并非甚么货品都收。
数今后,落霞山脉下,通往玉溪镇的路上,芳草萋萋,玉树生烟。
现现在也顾不得了。
韩秋与他原无干系,只在玉溪镇的阛阓中摆摊了解。
他愁眉苦深,摇了点头,掀起帘布,走进内屋。
“小秋,你先坐着,我这去生火做饭,给你弄点吃的!”
当下偶然再听,起家便走,也不进镇,向着幽海边疾步行去。
曾阿牛憨憨一笑,显是习觉得常。
“你吃,我吃过了……”
“嘿嘿,以是说嘛,这虎骨酒不恰好派上用处,如果虎鞭,那就更好了……”
一起未曾停歇,走了五六十里路,将克日落时候,面前蓦地开阔。
海边崖立千仞,石缝间野草萧萧,一派萧瑟气象。
韩秋固然对曾大娘观感不佳,但毕竟是阿牛哥的娘亲。
沿着崖岸走好久一会,穿过一片小树林,面前一间陈旧板屋,破褴褛烂,将倒欲倒。
那男人端倪之间,愁色甚浓,听得喊声,抬开端来,看清韩秋面貌,也是喜出望外。
“嘿嘿,你道山上有狼群为祸,却不知海边也有妖怪作怪呢!这一两个月,海边各个渔村里,都有很多男丁古怪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