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娘[第1页/共4页]
数今后,落霞山脉下,通往玉溪镇的路上,芳草萋萋,玉树生烟。
与他一起的,别的另有几个山里的贫苦男人,这些人同在落霞山里,却并非他村里的人。
说甚么“世途险恶,你心直诚恳,轻易轻信别人,只怕有得苦受!”
如此,韩秋在曾阿牛家没住上两天,便留了张纸条仓促回山了。
又想:“阿牛哥和玉珠姐本是情投意合的一对,现在却要被人横刀夺爱,他虽强作欢乐,必然内心搅碎,痛苦不堪,换作是我……”
“可不是,那老虎浑身是宝,皋比虎肉不必说,就连那骨头拿来泡酒,也是大补之物!”
以是在此立足,概因这酒坊仆人“王坨子”在镇里富朱紫家里有些门道。
韩秋闻到屋里一阵怪味,似是药辛味与死鱼味稠浊,猎奇问道:“阿牛哥,你又在腌咸鱼了,如何屋里一股大味?”
曾阿牛浑厚诚恳,对待韩秋好像哥哥普通体贴,到处照顾。
见阿牛两手空空,问道:“阿牛哥,你如何不吃?”
山民照顾的货色,如有看上眼的,常常风雅购入,比到镇上集市卖出的代价要高上很多。
幽海边上的渔民大多费事,曾阿牛自幼父亲早死,只与老母相依为命,更是家徒四壁。
韩秋固然对曾大娘观感不佳,但毕竟是阿牛哥的娘亲。
“小秋,你如何会在这里?!”
只听那人接着道:“那王坨子早发话了,这滋补阳气的药补之物,越短长越好,有多少收多少咧!”
前脚还没进屋门,那曾大娘听曾阿牛说领了个朋友,要在家里住几天,便立即如同炸毛之猫,劈面直斥。
韩秋闻了闻,可不是这味,这是香的。
“这……这都是第五房了,这廖大老爷三年四娶,他那胖……虚脱样吃得消?”
现现在也顾不得了。
两人固然没有学江湖中人“义结金兰”那一套,在韩秋心中,已把他当“大哥”视之。
“小秋,你先坐着,我这去生火做饭,给你弄点吃的!”
他望着门外忙活不断的阿牛哥,内心一阵怜惜怜悯。
沉吟半晌,叹道:“可惜了,若能求得一两根骨头,眼下恰好可卖个好代价哩!”
当时内心就非常不悦,却也不好透露,只当充耳不闻。
蚊帐里模糊躺了小我影,看不逼真。
他愁眉苦深,摇了点头,掀起帘布,走进内屋。
韩秋之前也曾听他说过他家中另有一老娘,嘴巴固然短长,心子却软,要有所筹办。
走了许里,感觉脚程不逮,才不舍把背上那筐海棠果丢在路边。
这海棠果是他和林小龙另有山里几个孩童一同采摘,原想换个几文钱,带几本小人书归去。
那人“嘿嘿”笑了几声,道:“天然是那廖大老爷又要纳小妾了,他底下的人正到处给他网罗贺礼呢!”
赤贫之家,天然连个灶台也没有,只在门前空位,用几块石头垒高,建了个小台,上面搭一个陈旧的铁锅,便是一日三餐之所倚。
“老弟,别卖关子了,这类事我如何晓得……”
诸如此类,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至此笑容稍减,眉锁轻舒。
那“廖大老爷”是玉溪镇首富廖府的仆人廖食鹏,家局势大,韩秋天然也久闻大名。
“甚么丧事?”
韩秋远远地坐着,听他们胡言乱侃。
这日,更恰逢玉溪镇赶集之日,来往行人比常日多上很多,酒坊非常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