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南[第1页/共3页]
这桌上的菜肴早就上齐备了,酒也过了三巡。但那传说中的花魁美人倒是始终没有露面,薛二少带来的这一帮人等,满是都城的权贵,对那陆女人是垂涎已久,那里情愿耗这个些时候,早就心浮气躁心存不满了,但是碍于薛二少的面儿,谁也不敢张扬。
已经有近八年未见了吧,陆卷舒。
有一种不成言喻的直觉,让沈罄声感觉阿谁恍惚的几近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影就是陆卷舒。固然隔着纱帐,固然离得悠远,固然时隔多年,可他就是能一眼认出她来。
实在除了陆女人,这一品楼里还是有很多花红柳绿莺莺燕燕的。那脸上涂着腮红,笑起来仿佛两颗红鸡蛋似得老鸨张妈妈,早就安排了人奉侍众位爷,除了薛二爷身边的位置还是留给陆卷舒的,其他的公子,都有相好的女人相陪。
陆女人。
她一贯看不上眼,只晓得斗蛐蛐的臭小子,竟然是故意藏拙,在“蕲州之难”后的短短三年时候里,竟然连中三元,成为了大周朝年纪最小的状元爷。
陆卷舒还记得很多年前,与沈罄声第一次相见的景象。
薛邵阳眼角的笑意更浓了些。本日他设席为沈罄声拂尘洗尘,不过是想与这炙手可热的沈大人攀上些干系。但是他毕竟是南候家的,都城里首屈一指的天孙贵胄,从小便是趾高气扬惯了的,固然明面上一口一个沈兄,做足了低姿势,可话里话外都表示他薛二少是这都城里的地头蛇,是皇上面前的宠臣。沈罄声公然是个聪明人,薛邵阳姿势低,他就比薛邵阳的姿势更低,自夸乡野小户,称薛邵阳为南候公子,简简朴单几句话,让薛邵阳受用的很。
隆德三十七年,暮秋。
一名玄色袍略显富态的公子用纸扇掩着面,抬高了声音说:“沈大人你有所不知,这陆女人是薛二爷的相好,一品楼的头牌,若不是沾了二爷的光,便是花上万两白银,你也连面儿都见不着。”
陆卷舒自认如果八年前的本身,有爷爷的三分风骨,那现在的沈罄声便是像足了爷爷七分。只一袭长衫便风骚自生,贵气卓然。
沈罄声较着听到了四周有咽口水的声音。他捏着酒杯的手指猝然发力,指骨有些发白。这女人究竟是一块多肥的肉啊,这么多饿狼环伺。
也不满是,起码另有薛邵阳护着她。
“能写出‘独敲初夜罄,闲倚一枝藤。天下微尘里,吾宁爱与憎。’这般意蕴的好诗,陆女人难道是爱好金银珠宝的俗人。不过像沈大人这般学问赅博的青年才俊,说不定会让陆女人另眼相待呢!”沈罄声身边的另一人阿谀道。
“薛二爷,你就少喝几杯酒吧,这自斟自饮有甚么意义,等下到了一品楼,叫陆女人给你斟上一杯玉楼春,包管叫你回味无穷。”
“诸位,诸位,本日诸位爷但是有眼福了。”张妈妈甩着花手绢笑的一脸奉承的走上戏台中心,做了个揖又开口说道:“我们陆卷舒陆女人献上歌舞一曲。”
方才经历过南边大旱,匈奴入侵的大周朝,就像他们的天子一样,仿佛一个面庞干枯垂老迈矣的老者,再经不起半点折腾了。
“沈兄出身江南大师,也不知是否看得上我们这故弄玄虚的小江南,不瞒沈兄,小弟我从出世到现在也没出过青州这巴掌大的地儿,最远也就陪皇上去怀玉山打过猎,传闻你从泸州去了姑苏,实在干了好几件了不起的大事儿,实在是让小弟我恋慕的紧。”薛邵阳手里举着白玉雕花酒杯,朝沈罄声虚晃了一下,靛蓝色的祥云袖虚掩着抬头将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