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一个七分钟[第2页/共4页]

他语气有些沉重，若猜测失实，再想在龙江市几百万人丁里找到这个潜伏的目睹者可就费事了。李非鱼沉吟着，偷觑顾行一眼，正在踌躇，却对上了他蓦地转过来的视野：“说来听听。”

不等顾行答复，她就站起家来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疲光驾驶轻易出变乱，我此人怕死。”

不过期待的时候毕竟还是有一个绝顶，在闹钟收回滴滴蜂鸣的同时，李非鱼当即扔开空杯将车窗降下来，越来越低的玻璃将顾行映在其上的倒影缓缓抹去，李非鱼的视野一空，笔挺地落到了窗外，而微寒的夜风也再无遮挡，与高浓度的咖啡因一起，将两天来堆集的倦怠与浑沌临时转化成了一种奇特的亢奋感，她把脑袋伸出车窗深深吸了一口冷氛围，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肘，像是在警告本身：“解缆了。”

他的目光在李非鱼手中的纸杯上打了个转，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归去。李非鱼正要点头，却捕获到了他这一刹时的非常，禁不住愣了愣，也跟着看向杯子，这才发明本身抓着的清楚是顾行方才放回杯架上的那半杯咖啡。这不过是平常的失误，两小我都清楚这一点，但李非鱼脸上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腾起了一阵热气，只觉手里的咖啡杯像是重新发了烫，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她废话虽多，但也不是一点事理都没有，那人的脑袋实在绿油油得确切非常分歧适时人审美，让观者忍不住生出些奥妙的感触来。

顾行没说话，少见地以一种近乎于闲散的姿势靠在副驾驶的车门上，头微微方向一侧，额角抵着冰冷的玻璃，跟着车子急加快，几滴咖啡从杯口溅出来，落到他的手背上，他却连动都没动一下。

而她所不晓得的是，阿谁成心机的旅伴在正在此时悄悄展开了双眼，一动不动地凝睇着她脸上那点古怪的含笑。

“目睹者？”电话那头仿佛有点苍茫。

李非鱼先是忍不住暴露了个哭笑不得的神采，却很快就又豁然地摇了点头，长叹一口气，把重视力放回了路面上。

她无语半晌才想起来刚才她猜测时速的时候顾行大抵没闻声，只好指了指仪表盘上亮起的主动巡航唆使灯：“没有，完美的时速120千米，偏差绝对不超越2%。”

顾行坐直，拿湿巾擦了把脸，让本身完整复苏过来，皱眉问道：“你超速了？”

说话间，龙江市方向的免费站已经呈现在火线，成排的灯光在夜色中分外显眼。

顾行便沉默下来，他对品牌和营销之类的事情一窍不通，反倒是庄恬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小鱼说得一点都没差！这帽子挺好的，还便宜，连我都买了俩！”

说话间，短短十几秒钟的视频已经播放结束，令人非常遗憾的是，并没有再呈现可用的线索，案件再一次堕入了僵局。

李非鱼瞥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回暗淡空旷的公路上：“累了？要不你先睡一会吧。”约莫是感觉这句话过分平平，她又很快地规复了让人恨得牙痒的惫懒神情，笑了一笑：“如果信不过我，你先定个闹钟也行。”

顾行换了个姿式，把那杯竟然古迹般没有倾泻出来的咖啡放回杯架上，手指划过泛着幽幽荧光的手机屏幕：“快到了。”

如果加上礼拜五在病院度过的那一夜，到此时为止，他应当四天三夜没有好好歇息过了，李非鱼抱臂靠在椅背上，觑着他眼下愈发浓厚的青玄色和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内心闪过一丝踌躇，可终究还是没有多劝，话锋一转，随随便便地发起：“等会再跑几趟龙海高速实地测算一下耗时？我来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