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须臾一年[第2页/共3页]
梧桐树,半夜雨,不道离情更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天明。在这清冷孤寂的暮秋,他愁思万千,而阿谁一向坠于身侧的香囊也愈发沉重。此时此景,暮秋的统统于他而言无不苦楚。斯须一年,他还清楚的记得阿谁皇城的暮秋,丧钟四起的浑沌沉闷,西风怒号,当时,阖宫皆哀,悲哀抽泣,而他,神情淡然,心若死灰。
客岁,在皇城宫中,阿谁暮秋之夜,空庭冷寂,唯听玉漏滴至半夜响,她香销魂断,是那么的悄无声气;现在,在这深山古寺里,秋夜还是,西风萧瑟,唯听梧桐声声雨,他于佛堂前夕夜长跪至天明,愁不知所起。
在众宫人的簇拥下,他快步行于宫道之上,神采凝重。暮秋夜下,西风萧瑟,一起行到中和宫宫外,便停了脚步。面前宫门紧闭,落满灰尘,燕王表示宫人退下,从夏禹手中拿过灯笼后,便推开宫门,单独走了出来。见大王一副欣然若失之状,宫人夏禹心中不安,便跟了出来。
抬眸看着这阴暗清冷的宫殿,很久,方才唤那主子起家,问道:“暮秋夜下,这宫墙上为何不燃灯火?”
次日,后花圃中,众妃云集,皆绿衣红裙,赏景玩乐,笑声阵阵。园中一角,素妃珍妃等人正带着小寻儿往这边来。
听此话,见此景,素妃莞尔一笑。
听着众妃们的群情声,迈入后花圃的燕王徐行靠近,神采凝重的看着人中的小皇子。晓得大王悄悄到来,众妃皆俯身叩拜。
面前的孩子肤若凝脂,眉眼姣美,一双黑溜溜的眸子正猎奇地盯着他看,最后才仿若认出了普通,在那稚嫩的脸上绽放一抹天真天真的笑,伸出稚嫩的小手要往他身上倚。
宫人提着灯笼于火线照路,幽深的夜下,燕王徐行向东寒宫走去。
将心中之思倾泻于笔下,笔墨的装点间勾画了出伊人曼妙的身姿和清绝的表面。而后,他神情专注,将所执之笔落于脸庞,停顿思考了好久,却无从下笔。不过斯须一年的光阴,回想中那清浅的身影虽挥之不去,但那绝美的容颜却早被这斯须的光阴淡化,在无声无息当中,逐步恍惚不清,待他有所发觉,为时已晚。
烛光掩映下,那张落寞的脸似有泪光闪动。夏禹见之一惊,不忍滋扰,只得默立在侧。
“这是她常坐的殿椅,昔日,戴凤冠霞帔的她正坐于这殿上,是那样的端庄华贵。”
跟在身后的夏禹见此,唯恐勾起他的伤感之绪,便赶快道:“大王,此地清冷,我们还是从速归去罢!”
寂然独坐于殿阶之上,燕王欣然若失,将长袖置于身前,闭目深思很久。那灯笼闪着幽光放在身侧,于殿中印下了一个孤傲高大的身影。
秋雨过后,满宫的梧桐树皆赤红,那光鲜凄婉之色成片的装点着燕王宫殿。
燕王不由动容,赶快将那稚儿接过抱在怀中。尚且年幼的冲弱,身怀暖香,偎依在怀,竟多了几分浓情。燕王神采渐缓,不由抬袖轻抚那稚儿,喃声道:“转眼之间,寻儿已经一岁了,难怪抱着都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