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行至东城[第1页/共3页]
“来者何人?”
此言一出,望着那巍然坐于顿时之人,守城兵士神采皆变,赶快给他们让开了门路,一行人策马进了城,便一起往城东行去。
“这华霜寺虽乃女寺,戒律深严,但唯独只我一人蓄发修行,且可自在下山而不受拘束,仪止施主可有想过这是为何么?”很久,仪容沉声问道。
“仪止公子回东城不过才三日罢了,三日内,城中之况已大有好转,只是现下恰是傍晚之际,世人喝过汤药早已回屋去了,遂这长街才是一副荒凄无人之况,回城旬日之言我想慕容公子定是记错了。”面前这少年剑眉星目,一副丰神俊朗之状,但何如他常常瞧着自个儿身边的仪止之时,眼角眉梢都流暴露挑衅之状,仪容见之不解,遂开口替他得救道。
翌日,晨光熹微,城郊之别传来阵阵马蹄声,只见那垂柳掩映的阡陌巷道之上,一行人正策马向东城赶来。
“恨。”
朝阳渐升,微光覆盖着整座城池,城东街头青烟燃起,药香四溢,十八里铺的百姓的皆携箸碗奔了过来,列队争抢着汤药,越立于木桶前,耐烦地为他们施发驱疫之药,世人皆立于侧,瞧着这番热烈的气象,瞧着这逐步规复活机的都城,不由倍感心慰。
立于高越跟前,尚子笑着道。一侧的慕容昌胤瞧着这对主仆,又暗自蹙了蹙眉,虽有不悦,但还是等着他们说完话,方才抬声开口问道:
仪容于山岗上回身,眸光锋利,定定的望着高越,道:“十多年以来,传闻他云游四方,布施布衣百姓,因大义博爱而被世人尊称为高僧,受万人敬之,但在我眼中,他盛名之下,不过是一个抛妻弃女薄情寡义之人,而如许的人,我仪容确切容不下。”
进城的慕容昌胤瞧见长街上的宁寂之景,不由蹙了蹙眉,转眼瞧见一侧走来的高越,便抬步迎了上去,正欲开口诘责,却被多日未见着主子的吕尚子抢了个先。
言罢,仪容眸光冷酷,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她披头披发,衣袂飘飘立于山岗上的模样好似随时都会乘风而去的天外仙子,越静观之,一时无言。
此时,城门外,几名流兵保卫在此,将那策马奔腾欲进城的一行人拦住。
“你回东城已有十来日了,为何此地还是一派荒凄宁寂之景?”
“公子,我和慕容少爷克日连跑了郢都周边七座城,给他们送去了驱疫的药材,现下,四周疫疾已去,患疫百姓也都已病愈,回东城这一起来,城郊阡陌之上皆可见来往的百姓,再也不似当日的荒凄了,公子就放心罢。”
仪容闻言抬眸,望着面前这心机细致的男人,他老是事事洞悉却又一副云淡风轻之状,好似天外谪仙般让人捉摸不透,却又让人倍感心安。
“仪止原是留意过此事,但细思未得其果,更是不便多问,遂只好不了了之。”他望着那立于山岗上的身影,喃声道。
“我每天打扫那山墺板屋,是为了我娘,与那疯僧无关。”仪容淡然道,“他害我娘于那深山野林中等了一辈子,自个儿却独走四方安闲清闲去了,当真是不公。”
“游子思亲当回籍,举目无亲在生地,伉俪相亲甜如蜜,儿思娘亲黄连苦;茯苓切片三分白,朱砂研粉一片红,金银花开连珠串,小小葫芦七小巧,此句虽短,却饱含人生之苦,忧喜并蒂,那和尚于山墺当中驱疫之时既能写出此言,想必他定是心有所思,才会提条记之,这一字一句间所暗含的酸楚与无法,想必仪容徒弟定会比我感之更深,怨偶然,恨偶然,唯那拜别之人还能返来,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