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暗起疑心[第2页/共3页]
一场春雨过后,繁花落尽,皇城郊野,一草一木都换上了新绿。此期间,妃嫔宫人皆于宫中以喝茶赏雨为乐,不再于雨时踏出宫门一步,遂宫道之上,接连几天不见人影,阖宫静极。转眼,雨过晴和,夏季已至,宫中湖里的荷花开得甚好,田田的荷叶铺于水面之上,花叶相映成趣,别有一番美感。每至此时,众嫔妃方才换上轻纱薄衣,邀在一起,同游于各处,那身着青衣紫裙的各色女子,整天穿越于长桥水榭当中,不知疲惫。
瞧着那递于面前的家书,越执笔于案,缓了很久,方抬眸瞧着葭儿,缓声道:“葭儿年幼,又刚入宫中不久,此言过于伤情,还是不懂的为好。”
“你常骑的那匹良马,极认故乡,生性刚烈,不肯跟着来凉都,念在你身处宫中也用不上,遂我将它送人了。”
玉漏声声,烛光闪闪,两人相伴在侧,重影印于轩窗之上。
空庭冷寂,冷风缓缓,慕容昌胤独坐于宫门前的殿阶上,将随身所携之剑安排于身侧。现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于这诺大的深宫当中倍感寂然与孤寂,何如万种心境,却无处可诉,无人可说。
“不好。”慕容昌胤坚声答,“被困于宫墙深院当中,整日待在这一隅之地,甚为有趣,还不如当日于郢都那般萧洒欢愉,不必拘于礼节,更不必瞧人眼色。”
他双手将羹汤呈上,夏禹见状,赶快下入殿中接过,并折身呈于燕王的面前。瞧着那碗糯白的羹汤,燕王忍住咳,放动手中的奏折,缓声道:“越儿故意了,寡人迩来身子不适,又要赶批奏折,不便与越儿闲谈,越儿还是早些回宫去罢。”
东宫回廊当中,那好久不见的父子两人并肩而行,耳边传来清风穿过竹梢的沙沙声。
春夜微寒,空庭幽寂,唯有清风穿堂而过。大殿当中,烛光颤抖,坐于案前执笔写字的高越赶紧伸手护住。身披薄衫的葭儿同他一道坐于案边,细读着阿爹送来的手札。
“爹。”慕容昌胤低斥,他打断他的此番话,而后,瞧着面前神情严厉的亲父,横眉正声道:“昌儿自幼便通骑射之术,整天清闲于乡野山林之间,生性高傲浮滑,是以不喜宫中束缚之感,更不懂宦海欲拒还迎那一套,倘若今后,昌儿因这不羁的性子获咎了宫中之人从而遭到毒害,到当时,还望爹爹定要来为昌儿收尸。”言罢,他俯身一拜,遂不再理睬自个儿的亲爹,单独下了长廊,大步往宫门处走去。
那姜汐见是太子,方劈面俯身一拜道:“拜见太子殿下。”
“・・・・・・・”
越摆摆手,而后瞧着满园拜别的宫人,再问道:“姜汐姑姑这是在作何?”
“那葭儿于宫中住的久了,但是会晓得此话之意呢?”
“入宫这数月,昌儿过得可好?”
听罢,不谙世事的小葭儿怔望了他很久,见他再次执起所置执笔,持续于案前写字,方回过神,将那封家书收好,遂又趴于案前,于幽光下,悄悄地望着他读誊写字。
“阿爹信上说・・・・・・宫墙深院,民气难测,要仪止哥哥护我一世安稳・・・・・・其间百味・・・・・・”烛光下,她喃声念叨,心有不解,不由眉宇微蹙,方将信递与高越面前,问道:“仪止哥哥,这其间百味,究竟是哪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