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是的，我是一只狐狸[第4页/共4页]

“长安也有狐狸？”我惊奇地说。

“没错。不过天道有常，我的干预只怕是多此一举。人类赋性如此。并且，”他滑头地一笑，说：“庄子所说的虽对了十之八九，但‘一而稳定，无所于忤，不与物交，无所于逆’倒是不成能的。若不压抑赋性如何做获得？一压抑赋性，则他通篇都是错的。”

“如何会，狐狸有尾巴不是很普通吗？”他说。我现在想起来了，他向来没有说过我是妖。现在也是。

妖虽强大，能体悟“道”的却寥寥无几，在这方面，人有着天赋的上风，以是能成为仅次于“仙”的“神”的存在，向来是人多于妖的。只是人对“道”的阐释倒是子虚的，他们悟道是为用道，以是释道者才会有儒墨道法分歧的家派，并且他们总想着一方赛过另一方——即便不是儒家策动第一次“天罚”，也会有别的家派策动的。“天罚”以后，“独尊儒术”，其他各家几近失传，神人鬼各占六合冥三界，只要我们妖，仿佛成了多余的存在，只好分离于三界当中，并且自此与人类保持间隔。

他此次没有从姥姥的面前渐渐走来，也没有慢条斯理地招手，而是在某天夜晚，俄然从天而降。我醒来时他在和姥姥说些甚么。看上去是甚么了不得的大事。他们到底说了甚么，我到现在也不得而知。那天他没有向平常一样摸我的头，说完以后就仓猝分开了。留下一个孩子，说让姥姥照顾。

那天他走以后，我听到姥姥自言自语地说：“到底是我放不下执念，还是你放不下……”

我从没见过其他的人类。固然大师一向说人类有多坏，因为他们我爹我娘才不得不献出世命，可我感觉，应当不是每小我都那样吧？“天罚”的受害者不是也有一部分人类吗？但是大师都不这么想，也就天然没人情愿靠近他。姥姥当然对他很好，但是他仿佛很孤单，一向坐在涂山上和姥姥一样看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