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页/共3页]

赵氏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用拐杖敲了几下青砖地，“我便不信了！我去！”

却不料郑承宪听了以后，当下便说要一道走。张敬修想叫他们分开，却叫郑承宪给压服了。“我与犬子虽是粗鄙出身，却也晓得点事理。贵府眼下正乱着，本不该添乱，但就此拂袖而去，实在挂记。且叫我们父子将你们送回老宅，再做筹算也不晚。”

郑承宪还不待说话，张敬修叫高氏扶着进门，他行动不比平时妥当，声音还是明朗，“你们……快些走吧。”

郑国泰同不算熟谙的守军点头哈腰地打号召，一面接着火把的光认着人，一起摸到了张家的后墙墙根边上。

“且看看再说。”

搜身的还是阿谁百户，对高氏，他就没有先前对郑家父子那么有耐烦了。“要出门，必得搜身，谨防尔等带了金银出去。”

那百户看着搜出来的钱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将其封存了起来。他抬高了声音，对郑家父子道：“非常期间，还望包涵。”

张敬修身上的孝衣还没除，他现在是家里的主心骨，可此时也没了主张，只在宅子里孔殷地踱着步。

郝如松高低打量了一番一身缟素的张敬修，嘲笑着回身走了。

倒是张懋修道：“怕是公文已到了武昌府，按任巡抚的性子，见了公文马上就会派人去荆州府。大兄，不若我们马上归去老宅，怕是郝知府会派人上门问话。”

一旁一个锦衣卫百户上前施礼，“获咎了。”他朝底下两个小兵使了个眼色，二人当即上前来搜身。

吕安施施然走上前，把郝如松往边上挤开，尖着嗓子道：“这二位乃是圣上钦点的皇商，德妃郑娘娘的父兄。”他朝郑家父子一笑，“二位怎得没分开张家？怕是叫人诬告了吧？”

郑家父子安设后，就立即去了钱庄取钱上四周的饭店饱食一顿。吃饱喝足后，又买了几大车的米面粮油并猪羊鸡肉返来，本身留了一部分外，其他的都给吕安，说是用作犒军。

吕安上前拱手施礼，脸上的笑显得特别假，“上头有令，赵太夫人想出门不难，须得搜身方可放行。咱家也是服从于上，还请赵太夫人莫要难堪。”

夜间，郑国泰拎着一袋子东西，从宅子里头闲逛闲逛地出来。他因常去镇守寺人处，手又松，好交朋友，以是大半守军都与他混了个面善，本来尚不清楚他的身份，现在当众摊开，倒也情愿给他几分薄面。

世态炎凉，大略不过如此了。

张敬修捏着郑承宪的手，定定地看着他，“我已算是看出来了，陛下是要灭了张家满门。郑兄毋须再计算那些，快走。”他缓了缓气，“镇守寺人虽好听，却不过是个养老的闲职。吕安早就想回宫了，只不得法。你们是身负皇令的外戚，郑娘娘在宫中又正得宠，既与他交好，此时露面，他必会放行。”

他们返来的时候还出了一档子事。高氏见府中世人皆饿着肚子，不忍之下大着胆量带了个丫环想出门去买些东西。吕安倒是好性地应了，只搜身的时候将高氏给惊着了，她含着眼泪怒道：“你们……你们、你们怎可如此？！”

任养心摸着本身颇是对劲的长须，对劲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