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雁城[第2页/共3页]

“荣兄弟，早间给包馆主送鱼去，他叫我知会你一声，说本日得空早些去武馆。”

“是了。”

因他舞勺之年，加上在拳馆练了技艺，客气的人还会尊称一声“少侠”。

“爷爷床板下另有一点银两，你若要使，便全拿去。”

……

赵荣应了一声筹办分开，赵福又拉住他的胳膊，放低声音道：

“若真惹到刘三爷，那劫镖贼人多数不好相与，”赵荣朝着岸边指了指，“常日里运货，除帮工伴计，哪用得着如此多镖师趟子手护送。”

赵荣早有所闻，更叹这当代的现场怪也颇多。

过了黎明，曙光初现，雄鸡啼鸣。

又见沿街摆摊的贩夫俗子，耍大枪阔斧的卖艺人，在马前呼喊开路的兵卒差役，四散闲逛的地痞地痞，担着两担子豆腐的夫役，北里瓦舍亦传来女人们的靡靡之音...

……

那是全部衡阳城中他最神驰的处所。

前人云：北雁南飞，至此歇翅停回。大雁越冬过到了衡阳回雁峰栖息，故而衡阳雅称为“雁城”。

白浪轻翻渺渺弯，木舟此夜泊中滩。衡阳秋霁寺钟远，渡口月明渔火残。绿绮韵高湘女怨，青葭色映水禽寒。

“晓得了。”

他倒不是强撑，这位海沙帮高堂主该当不及那晚遇见的匪人，方才硬拼一记掌力，只觉浑身气血翻涌，但只一时，船到船埠没过一炷香，身材已经利落了。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接着是聿聿马鸣，能看到火把亮到更高处，显是打马过来的骑手勒紧缰绳，压得马蹄高抬。

他还没走入铁拳武馆，一名身材魁伟，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如见财神，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西边多是城中布衣居住之地，地痞乞丐、三教九流的江湖人也会聚很多，乱是乱了点，却远比城外安然。

“刘三爷但是衡山派大妙手，朋友遍及五湖四海，啧啧，这伙劫镖贼人怕是吃了大志豹胆，多数落不到好了局。”

“比来他们被劫了镖，惹出不小风波，”他甩了甩手，虎口伤痛遏不住八卦之心，“传闻关涉到衡山派的刘三爷。”

上古期间，这里是三苗之地，地处南岳衡山之南，古称衡州。

赵荣的一些设法爷爷天然晓得，那床下的银子乃是棺材本，他晓得白叟脾气，只顺着说话不违逆他的美意。

高默是真情实意的，四周很多卖鱼人也是，在赵荣路过期会笑着打号召，极其客气。

听着那边的动静，见人影跟着火把闲逛，搬货、运货间传来的呼喝声清楚地钻入赵荣耳中。

“滴咚滴咚~~~！”

“别再贪功冒进，伤了身子。”

天已入秋，觱发的湖风卷起的凉意远比陆上森人，迩来匪盗猖獗，船埠漕运小吏教唆的小工们收取泊船例钱时比谁都主动，至于值守船埠的本分事情，那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喽。

可曾听闻，莫大先生弹奏的那曲潇湘夜雨。

赵荣盘腿坐在船头，做了个收功姿式。

“这世道情面油滑少不得，包馆主教你一身本领，对你有恩德，没有再白帮手的事理。”

夜色下，他在船面上平视着周遭零散渔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