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谢恩情[第2页/共3页]

“明白就好，那些人不是甚么好东西，不然你在家里躺这么多天，可有人来看过你一眼？酒肉朋友靠不住，为了一丁点蝇头小利卖了你也不敷为奇！特别是你没爹娘倚仗，你们承平里徐家那些族人里，乃至有很多都在背后嚼舌头，说你不是你爹亲生的，实在还不是盯着你家那点产业？你们徐家的阿谁族长大老爷，向来是雁过拔毛的性子，你爹定给你的那门婚事他看得眼热，更不要说你家里的东西，当然是恨不得你死了才好。也就是在应天府当官的那位六老爷，传闻为人不错。可你没有好名声好才具，要入他的眼却难……”

徐良被徐勋这一番话打趣得哈哈大笑，当下却也开朗地应下了大叔这称呼。一老一少就这么坐着闲侃了起来，徐勋是初来乍到，影象还乱七八糟的，因而顺势探听这南都城里里外外的景象，而徐良也是极其健谈的性子，从坊间奇谈到南京那些大大小小的衙门，甚么都能唠上一两句。

至于前院的房里，则是一对金姓佳耦住着。佳耦俩都是雇来的下人，金六司职看门采买和照看马厩里的那辆马车，若徐勋有事出门则客串一回车夫；而金六嫂卖力做饭烧水浆洗打扫之类的琐事，若不得呼唤等闲不进二门。佳耦俩多数时候都只在前院西屏门外头侍弄几分菜地，畴前的徐勋没事很少理睬他们。

“白痴，别人说甚么你就信甚么，那些垂白叟们又不是缺心眼，哪有每天掉东西的事理？”

徐家的院子在豪宅林立的南京说不上大，但也毫不能说小。 里外三进院子是徐边二十年前购置下的，泥水匠砖瓦匠都是拿饱的人为，一手活计毫不含混。哪怕是现在好些年初畴昔，也没见甚么大处破坏，只是小打小闹补补瓦片罢了。因为人手有限，最后一进院子的东西配房都干脆落锁空关着，徐勋一小我住着正房，眼下也就多了个瑞生作伴罢了。

“之前还要多呢！”瑞生只感觉这几日的少爷稳定发脾气，比畴前好服侍很多，言语也就垂垂放开了，“听隔壁的苏大娘说，当年洪武爷的时候，我们这承平里可了不得，住的全都是那些要上早朝的朱紫们。每日卯时不到，这门前可热烈了，一拨拨的车马畴昔，传闻另有人在路上捡到过朱紫们遗落下来的扇子香囊，乃至连钱都有！”

那小院的两扇门只是虚掩着，上头早已看不出当年的漆色，墙头的砖也是整齐不齐，站在外头只要略一踮脚就能瞥见里头的景象，明显，仆人的家道非常宽裕。徐勋站在外头探了探头，随即就到门前悄悄敲了两下。半晌，听到里头没有动静，他踌躇半晌，就干脆排闼走了出来。紧随厥后的瑞生更是扯起喉咙叫唤了起来。

“也好。”徐勋不是扭扭捏捏的人，院子一角有石桌石凳，他就跟着老夫上前坐下。见瑞生跟了过来，他随口叮咛道，“瑞生，去弄些酒和下酒菜来！”

“良爷爷，良爷爷在不在？我家少爷来谢您了！”

徐勋没好气地摇了点头，瑞生为之讷讷，却谨慎翼翼地扶着他不肯放手。直到前头一条十字路口，他才指着一旁一座低矮的小院说：“少爷，到了，那就是良爷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