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百十四【第二更】[第2页/共3页]

“我在鬼界苦闷孤单了三百年，现在总算是想开了些，鼓起勇气上山来寻你一回，将统统都说清楚”，泠染背对着我坐在桌边的石凳上，低低再问，“弥浅你肯谅解我兄长么，你肯消气么？我与你做了几万年的好姐妹，现在还想持续与你好下去，你且诚恳奉告我，是不是要铁了心与我断去来往？”

只听泠染声音飘忽了些，又道：“我又何尝不是怨过你。一向不来昆仑山，除了惊骇，却也是在怨你。那日，你非得要我兄长带你去疆场，亲眼所见他的所作所为。如果、如果你没去……我晓得我这般想很无私很局促，但如果你没去，就不消眼睁睁看着他对于你师父……那他也不会有消逝的来由……他之以是了无踪迹，那是因为他晓得再也没法呆在你身边呈现在你面前。”

倒是墨桦一向很淡定，只笑着与我道：“这三百年来染儿一向郁郁寡欢，现在总算是心结都解开了。只是染儿迩来身材微恙，喝酒就在屋子里喝罢，内里风大得很。”

我不晓得墨桦在忧个甚么，可贵我与泠染几百年未见想趁机喝个痛快，他也忒不知情味了点。

“身材微恙？”我看着泠染问，“你如何了？”

好久以后，泠染才声带哭腔隧道：“弥浅你倒是说句话呀，到底好还是不好？”

厥后泠染笑岔气了，捂着嘴就往门外去。竟吐了。

晨风悠然地吹。吹得我的天下里，一片安宁。

我道：“为何不能。”

说罢泠染便抬头将那杯酒喝了个洁净。哪晓得下一刻，她眉头一皱，又尽数喷了出来，大呼：“喂弥浅，这是甚么破酒？！怎的如此难喝？！”

我与泠染皆不是会品酒的人，凡是甜的醇的酒就好喝，辣的涩的酒就不好喝。三两杯酒下肚，人就有些飘飘然。厥后我与泠染也不管辛辣不辛辣，全凭着一股子豪气将酒往口中灌。

……这桃花酒撂我手里，虽没酿出个桃花酒该有的味道，亦涩苦了些，但还不至于一喝就喷罢。

泠染一句话戳到了我的内内心。我看了看她那夸大的模样，很不平气地端起一杯喝了下去。

不得不说这伉俪俩，一个比一个会卖关子。我想也不急，外边风大就先让他俩去屋子里，我一人去桃林取坛子酒来。

我懊丧地看着泠染，道：“有那么难喝么，起码也在地下埋了两百多年，如何都算是一味好酒了，你就别挑了。”

（三）

这话自泠染口中说出，让我忍不住惊了一惊。我从未想过要与泠染断交，从未想过。

我就那般背对着她，一向用袖子揩面皮。

这不还没喝呢，墨桦就叮咛泠染道：“染儿，不准喝那么多酒。”

墨桦喝后却挑眉道：“倒是酿出了一味烈酒，还不算差。”

泠染冲他吐了吐舌头，道：“本日高兴，我只喝几杯就好。”

见我抱着一大坛子酒返来，泠染与墨桦就神采各别。一个镇静一个深忧。

（二）

身后传来泠染的一阵抽泣声，她道：“想！想！”

既然如此，那魑辰为何要那么做，为何？

我俩的声音吼得一声盖过一声，吼的尽是些陈年旧事，杠得急了就相互拆台，拆到厥后两两相顾哈哈大笑。就是要如许，吼要拼极力量吼，笑亦要拼极力量笑，方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