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扬名[第1页/共3页]

这是个臭豆腐摊。

长长的栈桥边，一架架雪橇靠上栈桥，穿戴短袖、光着小腿的力夫们喊着号子，正从雪橇上搬下一口口货箱，各种货色在栈桥上、在船埠上堆得好似小山普通。

“啧！”大汉向那几个站在一旁的孩童看了眼，俄然做了个凶恶的鬼脸。

“有鬼啊！”卢仚喃喃自语。

“不过，两家都请了‘长生堂’的老先生上门治病，俺的一个表弟，正幸亏长生堂做学徒，也恰好是他拿了老先生的药方剂，给那两家人抓的药。”

“那族学的学正卢俊，的确是一个担搁人才的废料混账。”

石板铺成的小广场视野开阔，面前就是几条城内运河交汇之处，白茫茫的冰面泛着光，六合一片亮堂堂。

“你的那一笔大字，更是气势雄浑、端庄慎重，如神山耸峙，竟然有自成一家的气象。”

只是明天，被堵在了小摊上，想跑都尴尬了。

只是前几年，卢仚在族学中的名誉臭了大街，卢安每次见到卢仚，动辄呵叱训骂，搞得卢仚逐步敬而远之，见到卢安就退避三舍。

更有，国子监的博士们，为他‘立名’？

安乐坊一号船埠就在这里，几条石栈桥伸进城内运河能有一里多，昔日里大小货船云集在此，为安乐坊供应各色所需货色。

卢仚‘呵呵’一笑，将筷子往大黄狗面前一晃，大黄狗伸开嘴，敏捷的将臭豆腐咬了下来，嚼都不嚼的吞了下去，‘哈赤哈赤’的吐着气。

青年卢安，正儿八经算是卢仚的堂叔。

魁巨大汉‘咔咔’笑着，他向卢仚欠了欠身，从小车上面取出了一个粗瓷碟子，从油锅里夹起了一块一块金黄的豆腐块，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了碟子里，又取了一份猩红的重辣油辣椒，悄悄放在了卢仚的面前。

卢仚摆了摆手，又喝了口黄酒，朝大汉笑道：“我倒是想计算，何如本钱不敷。”

国子监副山长白长空，为他‘正名’？

卢仚点头感慨：“这世道，步步惊心哪，能太承平平过日子，不轻易！”

“耶，耶，要说见鬼，还真能够……见鬼了！”大汉凑到了卢仚身边，一脸诡秘的朝着他挤了挤眼睛。

不要说贩子百姓，乃至一些文人骚人喝酒清谈之时，桌子上也少不了一份沾了各种蘸酱的臭豆腐。

大汉怪笑几声，端方了神采，抬高了声音：“仚哥，客岁腊月二十，那档子事情，兄弟们这些天都在极力探听。但是不管是坊令衙门，还是白家，一点风声都没漏。”

“不管那夜的诡异是甚么，事情畴昔了这么久，镐京竟然还是风平浪静。可见，这诡异要么被人压下去了，要么，为害的才气有限。”

大手一抹，将卢仚放下的铜钱纳动手中，魁巨大汉低声笑道：“咱吃得香，客人们见了胃口大开，不是能多吃几块么？”

顿了顿，大汉诧然道：“特别，以那婆娘的身份，她亲身去买安胎药，倒是古怪。”

卢仚正要答话，一个穿戴青色长衫，戴着四方暖帽，背动手，一步一步稳稳铛铛的青年男人徐行走了过来，卢仚就站起家，朝着青年欠了欠身：“安叔，早！”

这里建了一堵石墙，装了一扇铁门，白日黑夜，都有人看管。

卢仚夹起了一块臭豆腐，蘸了点辣椒油，朝大汉挑了挑眉头，抬高了声音：“这话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