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屏风[第1页/共3页]
可如果七蜜斯真替六蜜斯绣了屏风,又拿了那些银子,这倒算甚么?
若二夫人当真送了代价两千两的金饰珍钗给明萱添箱,她是定会收下的,长辈的一片珍惜,便是说出去旁人也只会赞一声好。可直接拿银票过来,这算是甚么事儿?她若收下,岂不是在说侯夫人于嫁奁上苛责她了?
这些话虽不动听,却也是真相。
她想了想,“四五万两老是要的。”
漱玉阁的正厅,二夫人简氏将手中端着的茶水悄悄放下,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说道,“听母亲说,萱姐儿的婚事已颠末端大定,这是天大的功德。你母亲没了,我这个做伯母的说来忸捏,也没好好地照顾过你,这回你结婚,总也要给些添箱,才是当长辈的事理。”
明萱心内嘲笑,公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正奇特着呢,二伯母那样夺目短长的人,怎会无缘无端来给她送银子添箱?本来是要让她给明荷绣屏风,那两千两银子,实在是用来买屏风的银钱吧。
明萱望着二夫人,嘴角漾起奇诡浅笑,“二伯母,不晓得现在市道上巧针夫人的一面屏风,该值当多少银两?”
她咬了咬唇刚待要替七蜜斯回绝地直接一些,却见明萱冲她悄悄一笑,表示她稍安勿躁,她心下一松,不知怎得就是坚信蜜斯必然是想到体味决的体例,便不再说话,只肃立一旁。
二夫人倘如故意,是必不肯叫她难堪的。
二夫人吸了口气,金针夫人遗世的绣品甚是奇怪,朱老夫人过寿时明荷献上的那幅凤穿牡丹不过只是方绣帕,倒是花了六千两银子买来的,倘如果屏风那样大小的真迹,那代价不好计量,便是开个五万两,恐怕也有很多人争抢着要的。
倒真将三房当作是穷得连这点利都看得上眼的了。
她心下不觉得然,脸上却不敢透露分毫,“我听祖母说,现在盛都城里绣活最出众的绣坊是城西的彩蝶轩,双面绣固然难,但传闻彩蝶轩里有位娘子却甚精通呢!二伯母无妨派人去那问问看,牡丹吐蕊是常见的图样,说不定正有呢。”
明萱眸光微动,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二伯母给我四万两银子,我就将金针夫人所绣的喜鹊登枝双面绣屏风给您,如答应好?”
二伯母当真好笑,不舍得本身亲生的女儿受委曲,莫非她顾明萱就是合该要受委曲的?她与明荷普通都是永宁侯府的嫡出蜜斯,既非二房的下人,又非坊间的绣娘,便是锈技高超,那又干二房何事?二伯母能提出这个要求就已经非常过分了,更别提她现在也是待嫁之身,也在筹办嫁奁。
她固然穷,但两千两银子却还不放在眼里的。
可二伯母与她平素并不热络的……
公然,二夫人见状忙笑着说道,“萱姐儿,你先别忙着拒,二伯母另有话没有说完呢。”
二夫人还是气得不清,待要发作,可毕竟还是想要说动明萱的,因此只好强忍下来,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萱姐儿上回给东平老太妃绣了那样大一幅观音图,还用了最难的点睛,也不过破钞了旬日风景,这会子不过就是一面双面绣的屏风,那里需求破钞太久?”
她一时猜不透二夫人企图,只能作出惶恐神采,委宛拒道,“二伯母厚爱,侄女儿感激万分,可这些银票,明萱不好拿的。侄女儿的嫁妆有公中备着,我母亲当年的嫁奁祖母也都交与我了,二伯母疼我,添箱时压个金镯子便是厚爱,怎还当得起那样多银钱?侄女惶恐,实在不敢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