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虎毒食子[第2页/共3页]

石增摇了点头，“李院判不善于毒物，他说若连玉真师太都说没治了，他更加束手无策，不过如果能请到西夏国的宫廷太医，说不定这事另有所转机，只是这机会上有些不妙，恐怕……”

第124章

哪怕身为裴相最信赖的部下，石增每当想起那些旧事时，也不免会有些惊骇，汗青上所谓的奸臣，除非将皇上揪落上马再立新皇，不然了局都极其惨痛，这几年天子羽翼未丰，倒还能安神度过，再过些年龄态如何，可就一定可知了，恰好相爷没有涓滴行动，让底下的人辩白不清他的设法，偶然亦不免有些彷徨不知所措。

石增游移地问道，“如许说来，我们府上不会遇着像畴前秦国公府那样的事了？”

书桌的案头点着油灯，在扭捏不定的橘黄色投影里，裴相的神采忽明忽暗，亦阴晴不定，半晌，他闭上双目叹了口气，“拿我的帖子问过太病院的李院判了吗？他如何说？到底另有没有得救？”

三朝权臣，倘若没有这点憬悟，裴家也不会繁华了那么长时候。

他俄然想到了甚么。仓猝说道，“部属在坊间听到了一个传言，倒与这解药有些干系，只是牵涉到府里的世子夫人和大少奶奶清誉。却不知该说不该说？”

谁推测竟是如此……

现在，相爷既然说破，他便也狠下心来想要问到一个答案。

正西侧的荣安堂内灯烛不灭，在雕镂了山川凰兽的黄花梨木格窗间，影影绰绰地摇摆了整夜，当天涯闪现出第一缕青光时，从檐墙上闪出一个土黄色的身影，他四下相顾，见无人看到，一个闪身便进了东配房。

他偷偷拿眼去瞅面沉如水，神采平静的裴相，游移地说道，“传闻大爷的腿连白云庵的玉真师太都瞧过了，师太说，若不能将陈年余毒都解了，这两条腿再无能行走之日。”

抱着如许设法的，除了他，恐怕也不在少数。

裴相摇了点头，“石增，你不懂。皇上若当真想要办我，不必旁人互助，随便安上甚么罪名，便能将我一举撤除，我如果死了，裴系群龙无首，要拆分岂不是再轻易不过的事？皇上是天下之主，如果登高而上，振臂一呼，非论是宗室还是公侯，哪怕只是为了朋分我裴系的好处，也会脱手。”

裴相眼皮微动，状似有力地抬了抬手，“你说。”

他语气渐低，微微带了几分难过，“就算他一向曲解我，那也算不得甚么了，也总比……虎毒不食子，老迈能够狠心绝情做那些事，我毕竟却无这份狠绝，私内心也老是但愿将来他父子能够重归于好，若果然能够如此，我便当这千古罪人，又有何干系？”

他顿了顿，“传闻有好几个家中曾受过大奶奶恩德的小伙子，传闻西夏国深山之颠有奇草能够治好大爷的腿疾，便自告奋勇去了礼部事夷司申理去西夏国的通关文书和手续，事夷司的郎中为他们所感，在通关文书上盖了章，还惯例应允他们与官差使节一同前去。坊间都在嗟叹，本来是一桩忠孝节义的大功德，西夏这一开战，恐怕这些年青人都要回不来了。”

石增才敢说道。“两郊下三滥的酒坊茶馆这几天都在传说，世子夫民气狠手辣，容不得先前郡主生下的嫡宗子碍着二爷的路，以是这些年来，下毒追杀无所不消其极，就是想要撤除大爷，这接连都不得逞。现在大爷娶了老婆，如果再一举得男，世子夫人的筹算岂不是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以是才有了这回大爷双腿被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