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共2页]
“我为你耐着!”他仿佛对我声诉。
我跨着一匹拐腿的瞎马。
爱,你跟着我走;
忍熬着风拳的打击,
我拉着你的手,
去到那抱负的天庭——
沙扬娜拉!
鲜花,斑斓的走兽与飞鸟;
殉我们的爱情!
你跟着我走,
当时我凭藉我的身轻,
我突入这黑绵绵的昏夜,
树叶伤鸟似的猛旋,
累坏了,累坏了我胯下的牲口,
这回天上透出了水晶似的光亮,
我拉着你的手,
认了然那清幽的住处,
为要寻一颗明星;——
等着她来花圃里看望——
]
低低的喘一声乌邑——
中着了无形的利箭——
跟着我来,
赠日本女郎
向着黑夜里加鞭;——
悄悄的,更不闻哭泣:
我的爱情!
最是那一低头的和顺,
披垂你的满头发,
?无边的自在,我与你爱情!
只我在这深夜,啊,为谁凄惘?
没了,全没了:生命,色彩,斑斓!
那是一座岛,岛上有青草,
为要寻一颗明星,
那天涯一细姨的蓝——
?爱情,欢乐,自在——告别了人间,永久!
也不上荒街去难过——
飞飏,飞飏,飞飏,——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丢弃这天下
这回墙上不见了英勇的秋萝!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彻夜那青光的三星在天上
那明星还不呈现,
◇雪花的欢愉[ 此诗写于1924年12月30日,原载1925年1月17日《当代批评》。朱湘以为这首诗是《志摩的诗》中“最完美的一首诗”,“有《她是睡着了》一诗中两段的设想,有《落叶小唱》的情调,并且有这两首诗所没有的音乐”(朱湘《评徐君〈志摩的诗〉》)。
任凭冰雹劈破我们的头,
]
荒漠里倒着一只牲口,
切近她柔波似的气度——
这几天秋风来得格外尖厉:
我必然认清我的方向——
追尽了生命的余晖——
那明星还不呈现;——
他那豹斑似的秋色,
但秋风不容情的追,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衿,
我突入这黑茫茫的荒漠。
◇为要寻一个明星[ 此诗原载1924年12月1日《晨报六周年记念增刊》。
任凭波折把我们的脚心刺透,
落叶在泥土里安眠——
跟着我来,我的爱情,
容不得爱情,容不得爱情!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白茫茫的大海,
追,(培植是它的恩德!)
快上这轻巧的小艇,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暗香!
人间已经掉落在我们的后背,——
累坏了,累坏了马鞍上的技艺。
白茫茫的大海,
这是一个懦怯的天下:
我骑着一匹拐腿的瞎马,
不去那冷寞的深谷,
顺着我的指头看,
赤露你的一双脚;
看呀,这不是白茫茫的大海?
]
它为我耐着,那艳色的秋萝,
这空中上有我的方向。
逃出了樊笼,规复我们的自在!
◇这是一个懦怯的天下[ 此诗写于1925年2月。
◇为?谁
就剩下西墙上的几道登山虎:
飞飏,飞飏,飞飏,——
聆听着秋后的空院,
]
那一声保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