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 沈家三郎[第1页/共2页]
隔着天蚕丝诊脉,可将脉象于无形中放大数倍,一些难以发觉的微小特性也能悉数掌控。
“时春……”
目光在秋洄身上逡巡,俄然一顿,停在了她脖颈处。
他可没忘这小子方才的放肆劲儿,乱箭四飞了,倒不想着逃命。
沈溯接过谙练地戴上,伸手搭上秋洄的脉。
莫不是另有一拨人?
不但成了沈家最年青的掌家人,还仰仗其卓绝的经商之才,当上了茶商会的会长。
然行动如此放荡不羁,还作出那般恃才傲物的诗来,却也不像闺阁女子所为。
传闻在背后翻云覆雨的,恰好是面前这位沈家三郎。
沈溯呵呵一笑,将那玉佩接过,哈腰塞进秋洄怀里。
“公子?这……这……”
可既如此,拿人家的玉何为?
划子持续北上。
“本公子再送你小我情好了。”他笑道。
这不太好吧?
柳时春给秋洄喂药时,沈溯已经回到船上。
“秋家的酒?”
没有人答复他,柳时春又摇起了桨。
若不是当下这么多人看着,他还真想扒了她的衣服瞧上一瞧。
倒不是公子吝啬,他替沈溯辩白道,公子这么做当是怕留下甚么蛛丝马迹。
这无关礼数,毕竟于医者而言,那里有男女之分?
“是……”
“时春……”他又唤道,“那醒酒丹代价千两,银子不必留了……”
实在也不是真的未流一点血。
他走畴昔,拎了起来。
沈三郎断不是那等博施济众慈悲为怀之辈,二人形同陌路却能引得他脱手,这就不得不让他猎奇了。
他耳力向来好,那夸奖清楚是公子的声音。
但是仿佛是一夜之间,他就富丽地回身了。
这玉虽有奇特之处也并驳诘得,沈溯甚么样的奇珍奇宝没见过,做甚么拿一个昏倒不醒的人的东西?
“时春,如何?”
被那侍从挡着,他虽看不清秋洄的状况,可目睹沈三郎肯脱手,倒也没甚么可担忧的了。
沈溯脱手如电,一把将那莹绿扯了下来。
沈溯却并没有这个自发。
“这箭钉衣服上了,我说为何滴血未见呢!”他笑着道。
沈溯安安稳稳坐在毛毡上,借着船舱小窗透过来的光,又细细将那玉打量一番。
透过破了的衣洞,也能瞥见她左肩严峻的擦伤。
被戳穿心机,柳时春脸一红,讷讷应了声是。
那箭是穿过酒坛射向秋洄左肩的,碎瓷片儿四溅,秋洄左脸被划了几道口儿,正往外渗着血珠。
摊开手掌,竟和右手那玉普通无二。
性命如草芥的乱世,那里有银子摆平不了的事情。
“这小子命大着呢,公子快看,”他说着捏着箭身往上悄悄一拔,扯下一块儿衣料来。
沈溯背手,朝四周一打量。
他将那玉在手中几次摩挲着。
肥短黑衣人长舒了口气。
从南楚到大历这一起走来,他们蒙受的刺杀就没有断过。
“这可不见得,”沈溯走过来也蹲下,朝柳时春伸手。
黑羽卫老迈暗自想着。
“在……”
“想来那人急着逃命,这才落下了……”
他这般云淡风轻,柳时春却微微脸热,心道人家本也没受甚么伤,当然,这话他自是不敢说出来,只筹算临走时留些银子赔偿人家。
公子的东西皆不凡品,他说千两便值千两。
可别说死了一小我,就是死了一票人,依着自家公子那冷酷的本性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