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第2页/共3页]

湫窄的山道，一个凌厉而敏捷的身影借着崖壁之势，翻飞于一众黑衣人间。窄袖舞动刀光灼眼，晃眼间已将那剑身挥动数次，放倒了周身一圈儿的黑衣人！

但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有踩踏枯枝落叶的声响，便起家藏于巨石前面，附耳细心聆听。那脚步声轻巧徐缓，不是锦衣卫，也不是追兵。

“我眼中所进的是石灰粉，遇水生热，如果方才你那湿帕子当真擦到我的眼，怕是现在真的要瞎了。”他声色降落，伴着些许的沙哑，陡峭启口却带出莫名的威压。

这时，俄然“兹拉”一声！女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那蛮力晃了下……竟是谢正卿将她的裙子摆缘撕扯下来一大块儿。

黑衣人越是节节败退，锦衣卫便越是凶悍的向前扑去……

稍作停顿，见内里并无任何动静，岑彦上前一把扯开幽帘！

舆厢内空空如也……

女人既惊又慌，手急着往回抽。可谢正卿手间力道大的出奇，一只荏弱细臂在他掌中被钳制的死死的，动不了分毫！

女人怔了怔，怯生生问道：“是要我帮你断根眼里的异物么？”

“啊——”女人应势而倒，就着那庞大的力道在地上滚了两圈儿……

“你……”女人不但是怕，眼中乃至另有些委曲：“你不是要我帮你擦洁净眼睛吗？”她方才便是依他要求做的，又错了甚么？

谢正卿没急着作答，而是拿帕子擦拭了几下眼周，待再度展开之时，已觉视野完整腐败。

只是展开一看，上面已是沾满了红色粉沫，哪还能持续用。不过幸亏她随身带了水囊，一起也未饮多少，眼下冲刷个帕子倒还绰绰不足。

隔着轻浮的水雾，他看到一抹乌黑的影子在金光下闪得极其刺眼。似石英结晶，似霜露成冰，熠熠灼灼，清莹秀澈。

谢正卿紧跟上前，单手往巨石上一撑，便将她钳持在了怀中：“女人无需惊骇，我也只是想请女人帮个小忙。”

只是谨慎如他，言语间自不会轻敌懒惰，仍一副悍戾野蛮的态度低喝道：“别动！敢动一下你脑袋可就要搬场了！”

这么说，竟是她几乎害了他？

只是当他看清面前这位女人时，不由得稍稍错讹了下：“是你？”

锦衣卫毕竟个个都是功底深厚的妙手，初时因着对方的突入才有些抵挡困难，但略加调剂便占尽了上风。虽亦有负伤，倒是无一死亡，倒是对方的黑衣人此时已死伤过半。

女人的手被谢正卿扼着高高举起，那湿帕上溢出的净水，沿着嫩藕似的玉臂往下淌，直浸湿了整副衣袖，还绵绵不竭的往胸前渗去……

见他不言，她便恳求道：“英……豪杰，你如果图财，我身上有些碎银子和一筐柴，你固然都拿去！”

恐吓于她的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未有展开过眼。且那端倪拧扯，似是在压抑着某种痛苦。

“噢，好，好。”边应着，女人怯缩的伸手接过谢正卿递来的帕子。

他箝制勒迫于上，她被胁责备于下，二人身躯交缠，脸脸相对，胸口相贴。这时女人才后知后觉的发明仿佛有些不对劲儿……

刀光剑影伴着血肉横飞，哀风刮过，卷走一片腥甜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