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惩罚[第1页/共3页]

因克日傅煜返来，她怕攸桐碍于二哥冷厉的脾气不肯开仗，本来另有点绝望，谁知趁着晌午天热漫步过来，大老远就闻见了香味。

苏若兰乍见之下，只觉头皮森然一麻，双膝发软，当即跪了下去。

攸桐面色稳定，缓缓道：“你倒说说，我来傅家后，那里德行有亏了？”

“如何回事？”他问。

傅煜走出去，两道目光仿佛万钧重剑，落在她身上。

苏若兰一听，便知是攸桐用心整治。

苏若兰骇然昂首，便见傅煜面色沉黑，不带半点情感，唯有双眼冷沉含怒，震慑民气。

――当然该不悦，攸桐当然顶着都城的狼籍名声，嫁入傅家后却从没犯错误，这门婚事是各取所需，她当然需谨言慎行，却也不是来受欺负的。

攸桐没客气，扶着他的手臂站稳，而后道：“多谢夫君。”

攸桐抬眉，“这么说，是不肯？”

这般面貌确切出众，但还不至于令他意动。

见攸桐带了点筹议的模样，苏若兰哪会开服软服从的先例，当即道：“奴婢迩来有老夫人的针线要忙，少夫人寻别人吧。”

她打死都没推测傅煜会在现在过来，面色陡变，当即回身恭敬施礼，一声“将军”还没出口，便听傅煜冷声斥道：“跪下！”

还真是……别扭。

如果传出去，旁人只会说傅家教奴不严，尊卑倒置，沦为笑话！

苏若兰扭过甚不语，一副不听摆布的模样。

“唔。”攸桐抬手，接过烟波换了新炭的手炉抱着，暖了暖指尖, 才叮咛道：“南楼前面那间库房里堆了很多东西，好久没清算都落了灰，有些贵重的物件, 放坏了怪可惜。这院里就属姐姐和周姑最稳妥，周姑身子不好, 这事儿便给姐姐罢――待会带两小我, 将库房的东西擦洁净，转头挑出来用，也算不糟蹋东西。”

遂嘲笑道：“哼，水仙不着花，装甚么蒜！少夫人自以为，德行配得上这身份么。”

但主仆尊卑毕竟有别，苏若兰此举无异于以奴欺主，甚为可爱。

攸桐盈盈站在亭下，迎着他目光不闪不避，安闲道：“管束丫环。”

马车轻晃停稳，攸桐醒来睁眼，就见傅煜躬身正往外走。她从速理好衣裳，紧随厥后。车停在金昭寺的庙门外，石板间的青苔经了雨，潮湿打滑。攸桐怕踩空滑倒，谨慎翼翼地踩在矮凳，忽见一支手臂伸过来，惊奇昂首，就见傅煜面朝梵刹站着，侧脸冷酷如常，唯有手臂横在她手边。

傅煜执掌军法，脾气冷厉狠辣，脱手从不包涵，铁面威仪之下，军中钢筋铁骨的硬汉都顾忌七分。凡是他威凛威含怒，这满府高低的男女主子，没一人敢跟他对视。

南楼原是给傅煜住的, 暮年他也偶尔踏足，老夫人和沈氏添了很多好东西来这里, 因摆放不下, 很多临时收在库房，按期擦净摆着用。厥后傅煜愈来愈忙, 长年在外驰驱，几近从这儿绝踪, 仆妇们也不再勤奋换安排。

满院的人里，眼巴巴盯着门口的攸桐最早瞧见他，缓缓起家。

“夫君。”她号召了一声，面带不悦。

傅澜音不好插手此事，想了想，亲身往两书阁走了一趟，去寻傅煜。

苏若兰被戳破，脸上挂不住，却仍道：“院里这么些人，总有闲着的。”

世人噤声不敢言语，篱笆墙外，傅澜音闻声这般对答，更是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