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醋意[第2页/共3页]

“是啊。”老夫人也发觉氛围过于降落，叹了口气，抬手道：“昨儿一场雨，后院里景色怕是极好，你们也不必拘着，都散了吧。”说着，又向沈氏道：“你多坐会儿，过两天的事，我们再商讨商讨。”

南楼的小厨房闲置太久，里头积了厚厚的灰。攸桐花了好几天的工夫，才将里头打扫洁净，挨个将下厨用的器具连同常用的香料调味购置齐备。

姜太公垂钓，愿者中计，她没藏坏心机，既然傅澜音不是太顺从她，就无需顾忌了。

蓦地话锋一转，老夫人又提起了她那位消逝了近两月的夫君――

内里天朗气清，南楼几十步外，正瞧银杏红槭的傅澜音模糊闻见一股陌生却诱人的香味，那赏景的心机便按捺不住，两只眼睛各处瞄，游移着翻太矮丘，看向南楼。

傅澜音笑而应了。

不过这是个邃密活儿，颇费工夫。

春草明白她的意义，待夏嫂的第一个萝卜丝饼出锅，当即盛到瓷盘，端出去给她。

傅澜音不自发地吞了吞口水，想着祖母的叮咛，死力想扭头分开。

傅澜音走到近处，闻到那源源飘来的香气，也自笑了，“我竟从没尝过。”

但是两只脚却被鼻子牵着似的，忍不住往南楼挪了两步。

内里蟹已醉好，夏嫂叫人切开剥洁净，剔出肉来，加上蛋黄、藕粉和盐，拌匀了再浇姜汁、醋和酒，筹算做成圆子。转头加上鸡汤、笋片、蘑菇脍出来，那香滑滋味，想想便让人丁舌生津。

“修平允往回赶, 这趟巡边实在吃了很多苦, 该筹办的东西你都备下了？”

“姑爷！”

傅澜音眨了眨眼睛，“好呀。”

屋中的氛围，仿佛也因她这垂目, 临时冷酷下来。

满室氤氲热气蒸得人倦懒，攸桐浑身浸在香汤，四肢百骸化了似的，连脑袋都比平常转得慢。春草的话落入耳中，她不假思考地“哦”了声，仍阖眼享用。半晌后，才发觉不对劲――

傅煜？深更半夜的，她都筹算安息了，他来做甚么？

她手脚敏捷，这边做着酥鱼，另一边叫人切了萝卜丝，往面糊里打两只鸡蛋。

这就怪了。

……

现在，亦是脚步踟躇。

“猜猜看。”攸桐卖关子，将瓷盘递畴昔。

“筹算做蟹圆子。”攸桐接了新出过的萝卜丝饼递给她，“夏嫂手脚敏捷，过会儿就能做出来。既然来了，就尝尝？”

傅澜音已尝了两道甘旨，哪舍得错过蟹肉圆子，遂放心等着。

――明显，香味来自南楼。

老夫人昨晚歇得迟了，这会儿还在用饭，因提及昨晚的骤雨疾风，不免说到园中景色。

攸桐站在院门外，瞧着远处垂垂走近的身影，几次转头给春草使眼色。

世人闻言纷繁起家，攸桐让两位嫂子先行，出了寿安堂一昂首，就见傅澜音已不见踪迹。

这般挣扎落入攸桐眼中，她忍不住笑了笑。

萝卜丝饼炸到一半，锅里焖着的酥鱼也到了火候。

“出来尝尝？”攸桐隔着篱笆指了指厨房，“里头另有旁的好东西。”

傅澜音虽非嚼舌之人，却也听过都城里一些传闻，在傅煜结婚前，也被老夫人叫畴昔耳提面命，提示她不准跟魏氏学。是以攸桐嫁过来月余时候，她虽猎奇，却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