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怀抱[第2页/共3页]

她这会儿肝火攻心，满口数落，沈氏没体例，只能听着。

因夏季天短，老夫人这阵子繁忙，便免了女眷们凌晨问安的端方。

说着，便将粗拟的礼单递给老夫人。

婆媳俩将几件事商讨考虑罢，沈氏便又提了一件——

好轻易等数落累了，沈氏才道：“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她俩的话当然可托，不如问清楚……”

“奴婢刚才是闻声老夫人提起二少夫人，想着别的事，出了神才没闻声的，请老夫人恕罪。”苏若兰面露惶恐，声音都因严峻而短促不问。

中间沈氏瞧见，便道：“也许是有不便利说的，母亲，不如叫旁人先退出去？”不等老夫人说话，苏若兰便先忙着点头，满脸感激。老夫人对这行事恭敬乖觉的儿媳倒还算不错，遂摆摆手，等世人都出去了，才沉声道：“究竟如何回事？”

“恰是如许才要说！”老夫人气得语声儿都颤抖起来，“作孽，真是作孽！”

“这类丑事，如何问？莫非去找秦二公子，拿着家丑往外杨，叫人看笑话？”

老夫人听了，脸上的笑也收敛起来，“当初为修平提亲时阵仗不小，总得摆给外人看看。我们这儿天高天子远，都城里却有很多人盯着，若太冷淡薄弱，不免叫人犯嘀咕，胡乱测度。”

“昨儿德明说，都城里那位的龙体是愈来愈不好了，整日召太医在旁候着，没准儿哪天就得变天。媳妇按着往年送往都城的礼又添了一份，筹算叫人早点出发送畴昔，母亲您瞧瞧。”

屋里只剩婆媳两人，好半天，傅老夫人才缓过劲来。

先前在南楼，她本筹算趁早压住攸桐的锋芒，谁知棋差一招，功败垂成。

事谍报到寿安堂后, 老夫人亲身将她叫畴昔怒斥了一顿, 说她不该尊卑倒置、以奴欺主, 丢寿安堂的脸。

她本来就是先入为主，认定了攸桐水性杨花，刚嫁过来便沾花惹草，瞧那蛛丝马迹，无一不是左证，内心坚信笃定，语气便极其果断。末端，又叩首道：“奴婢记取经验，不敢挑衅是非，这回是亲眼所见，绝没半个字的谎话。老夫人如果不信，可叫金灯来扣问，那天酒楼门前的事，也有很多人见证。”

这日前晌，沈氏将手头压着的事儿都办了，有几件需跟老夫人商讨，怕丫环们传话不清楚，便趁着日头和暖，往寿安堂里来。

“究竟何事！”老夫人闻声关乎名声，愈发上心。

沈氏声音一顿，有些作难。

攸桐摸索着道：“是去祈福么？”

“也算祈福，不过——”傅澜音游移了下，想着攸桐既已嫁入傅产业了儿媳，这事儿总要参与的，遂低声道：“十月月朔，是我娘亲的忌辰。她生前礼佛向善，在金昭寺供了菩萨，畴前大哥在时，她每年还会去还愿。现在娘亲不在，父亲便记取这事，一日不错。”

她能被老夫人看重, 拨到南楼服侍傅煜，乃至模糊流暴露喜爱汲引的筹算，实在也有过人之处。面貌比旁的丫环出挑不说, 也很会哄人办事，因在寿安堂待的时候长，极会揣摩老夫人的心机, 恭敬巴结，体贴殷勤。

不过半晌，金灯便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听老夫人问那日的事，也照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