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夫妻[第2页/共3页]

傅家四代同堂，因仆妇丫环浩繁，多数都开了小灶。且攸桐采买厨具菜蔬都是自取银子叫周姑去外头寻摸的，不费府里半点银钱，出入又都守着端方，老夫人便不闻不问。

说完，松开了手。

攸桐还不知傅澜音身材不适的事，乍闻之下甚是担忧，又觉这话说得过了，站起家来。

十月初气候渐寒，寿安堂里甚少熏香，因老夫人畏冷，那火盆便笼得极旺，炭气熏得满室暖如仲夏，也令屋中格外枯燥。

伉俪俩咬耳朵似的站在一处，从中间瞧畴昔，攸桐小鸟依人的姿式甚是含混。

沈氏闻言，带着长房的两位媳妇告别。

攸桐诧然回顾，“夫君另有事？”

她年才十五，不及傅煜身量出众，倾身靠近时，近乎贴在他肩上。

老夫人出自齐州高门，幼时娇生惯养，嫁入傅家后亦身份高贵。这些年傅家名誉日隆，她身上背着朝廷给的一品诰命，两个儿子又手握军权重兵，满齐州表里的高门贵户，对她无不恭敬。

说罢，施礼告别。

老夫人瞧见孙儿，稍觉欣喜，“修平，这么早就过来了？”

“刚从校场返来，顺道给祖母问安。”傅煜眉间残留几分沉肃，向老夫人施礼后，又问大伯母。起家时，目光却落到了攸桐身上――

攸桐当然不满于老夫人的态度，却担忧傅澜音的身材，也施礼告别，筹算分开。

攸桐冒着清寒的晨风走出去，又堕入这满屋炎热，鼻子里刀刮似的，甚是难受。

沈氏惊奇，“如何，她身子不适么？”

这一眼瞧向攸桐，那骄易、责备、不悦便毫不粉饰。

且听意义，是感觉攸桐私德有失，要当贼普通防备着了。

被屏退的丫环仆妇挤在外间，瞧见他，从速让开。

傅老夫人瞧着方才那景象，感觉碍眼，面色也不好，只沉声道：“魏氏先前在小厨房折腾吃食，我瞧着没事，便不过问。现在惹出这般事，却叫人活力！我懒得跟她废话，免得叫人说是长辈刁难。你提示她，今后循分些，别带坏我的孙女！”

“昨儿吃坏了东西――”老夫人声音一顿，目含责备地看向攸桐。

傅煜只觉一股淡淡的暗香散到鼻端，似兰麝而不过分芬芳，似茉莉又不过分平淡，悠悠袅袅，甚是怡人。她抬头说话，声音不高，他便稍稍侧耳去听，手内心握着的秀肩圆润却孱羸，一时候倒没想到放手。

彼时他也跟祖母一样心胸成见，偶然中刺伤了她。现在再听到这般果断的言语，傅煜竟感觉不大舒畅，道：“魏氏的脾气倒没那么不堪。”

她重重哼了声，额头沟壑皱得更深，眉间清楚轻视。

“昨日的吃食，孙媳皆命人细心洗濯过几遍，绝对是洁净的。澜音她症状如何？我待会去瞧瞧……”

闻声动静，她回过甚来，见是他，便微微一笑，“夫君。”

问安的景象每日都类似，老夫人和沈氏说说家常，体贴了下小重孙，偶尔问及孙子的事，长房的两位孙媳妇便站起家来发言，靠近而不失恭敬。坐了会儿，沈氏几番往屏风那边瞧，都没见侄女的身影，待话题萧瑟时，便笑道：“澜音必是睡过了，今早又偷懒。”

话音才落，内里门帘微动，仆妇丫环齐声问候“将军”，傅煜身上细甲未脱，裹着浑身寒气健步走了出去。他这一身是去校场练兵时的打扮，精密铁索织成的软甲乌沉冰寒，仿佛带着隆冬霜雪，腰间悬着长剑，脚下踏了双墨色的靴子，脚步沉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