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番外（3）[第2页/共4页]

攸桐点头，却仍瞧着南楼的方向，似在入迷。

两个迷恋美食的人遇见，不免让攸桐感觉亲热。

满厨房的香气浓烈扑鼻，飘散到院里，馋得丫环仆妇都几次往里张望。

捞出来蘸上蒜香的料，那滋味，啧啧！

热腾腾的火锅架在抱厦里，因后晌不算太冷，攸桐便命开窗，免得闷出满屋子的味道。

南楼的小厨房动火后，攸桐已连续将各色香料调味购置齐备。小丫环按叮咛取了八角、香果、桂皮、花椒、葱蒜等十多味香料，在锅里煮了半晌后捞出来去异味，又剁了盘鲜红火辣的朝天椒，直辣得两眼堕泪，被攸桐喂了好几块香软糕点才缓过来。

苏若兰是南楼的大丫环。

春草天然也闻声了，听她如此轻视，脸被骗即气得变色。

等涮熟了，也叫旁人尝尝。

春草护主心切，“那如何行！再忍气吞声，她只会感觉少夫人好欺负！”

思来想去，她既担着南楼少夫人的名头，这事的关键，实在还系在一人身上。

阁楼下重归清净，春草气得脸都白了，攸桐的面色也不甚都雅。

刚会走路时便被交给府里教习武功的师父，学跑跳比旁人快, 练武读书也刻苦, 十岁入了虎帐, 十二岁跟着上疆场, 凭着少年人的机灵矫捷, 立了不小的功绩。以后跟着父兄各处带兵巡查, 从粮草供应、山川阵势，到用兵布阵、窥伺刺探, 凡是跟行军兵戈有关的, 事无大小, 他都不辞苦累, 亲历了一遍。

“周姑前儿还说呢，要我们守着端方，不准群情主子是非。”

现在，南楼北边的斜坡上，初秋玄月的阳光刺眼，南坡满目标银杏垂垂转了色彩，黄绿交杂。攸桐午餐做了乌梅小排骨和金陵素鹅，配了碗浓香诱人的牛肉羹，吃得心对劲足，便来坡上漫步。因天朗气清极宜远眺，便登到阁楼二层，超出层叠树影，了望远处一座小巧塔。

这般心高气傲、矜持到刻薄的大爷，明显是极难相处的。

“你也说了，是她感觉好欺负，又不是真的忍气吞声。欲擒故纵，懂么？”

“忍甚么！那些丑事她做得，我就说不得？”

她不惯被人簇拥，出门也只带春草随行，两人坐在楼台，各自入迷。

这事儿往大了说，是丫环刁钻，挑衅是非，损的是傅家的端方，搁在旁人身上，等闲便能发落。但她在傅家职位难堪，苏若兰又是寿安堂拨来的，若冒然措置，苏若兰必然不会佩服受罚，事情闹开，以老夫人对她的成见，会如何措置，还不好说。

而后，便蠢蠢欲动地去调蘸料。

长到十五岁时, 已能独挡一面。

“二女人、三公子。”周姑笑着起家号召，叫木香从速搬椅子。

遂守着南楼这一亩三分地，每日按着端方去寿安堂，在那边露了面，返来后也甚少出门，尽管清算她的小厨房。日子久了，于几位长辈妯娌的脾气也略微摸到了几分。老夫人和伯母沈氏大略晓得娶她只为安排，连着十数白天，都只点头之交，既不深问体贴，也不责备苛求，妯娌天然也只剩客气。

“费事！”苏若兰低声抱怨，语气酸溜溜的，“好好的虾，非要剥开捣烂了吃，可真娇贵！太夫人那般高贵，也没折腾这些花腔。她算个甚么！”说到开端，重重嘲笑了声，隔着楼台木板，攸桐都能模糊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