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撑腰[第2页/共3页]
傅府皆笑魏家教女无方、惹人不齿,乃至有人暗存轻视之心,就连他,最后都存多少骄易。可他堂堂节度使府,以军纪严明统帅十数万兵马,内里的端方又严到了那里?
傅煜夙来不问内宅之事,也懒得细问,不过苏若兰是祖母教出来的人,他是晓得的。
半晌后,他才将目光挪向苏若兰。
“此等琐事,今后报于寿安堂便是,无需闹得鸡飞狗跳。”
傅煜垂目而视,只当她是要来碰腿,眉头顷刻皱紧,下认识抬腿弹开。
周姑与她并忘我怨,看着寿安堂的面子,叫小丫环过来扶了一把。
他鼻中轻哼了声,朝中间诚惶诚恐的苏若兰道:“确有其事?”
傅煜这些年过手的皆是军中有违律令的男人,闻声这鸡毛蒜皮的小事,的确头疼。
院中死寂,满地丫环仆妇,大气都不敢出。
“挑衅是非,烂嚼舌根。”攸桐瞥了苏若兰一眼,又轻描淡写隧道:“不听分拨。”
一刹时,错怪曲解的难堪、被蒙蔽欺瞒的肝火,皆澎湃而来。
周姑站在甬道边上,躬身应是。
他原觉得本日之事无足轻重,只是女人间的龃龉是非,以是懒得费心穷究。
说着,目光扫过世人,而后落在攸桐身上。
傅煜瞧着攸桐,眼底暗潮翻涌,有些狼狈,满藏愠怒。
现在看来,她先前的担忧没错,傅煜龙凤之人,军务上一丝不苟,却懒得在内宅之事操心,这般不屑过问,天然轻易被故意之人蒙蔽。苏若兰有寿安堂做背景,占尽天时人和,若傅煜也懒得穷究,她今后连偏安一隅都难,恐怕得夹着尾巴做人,忍气吞声。
周姑叹了口气,带头往外,“走吧,若兰女人,去朱婆婆那边。”
这一动,强压的满腔肝火亦如大水些闸,随抬脚之势倾泻而出,苏若兰一声闷哼,顿时被他腿脚带得扑倒在地。甬道旁枯枝散落,甚少做重活的手掌捂上去,划出几道轻浅的血痕,她连呼痛要求都不敢,死命咬着嘴唇,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挑衅是非、讹传歪曲、以奴欺主、废弛端方……诸般罪过,苏若兰都占得齐备。而他方才懒得深问,竟几乎被她蒙蔽欺瞒,觉得是魏攸桐旧病复发、小题大做。他冷沉着脸,看向攸桐,便见她神情安闲,仿佛满不在乎,但是眼底里,那点挑衅都余韵犹在。
说罢,又行个礼,退后半步。
院中鸦雀无声,苏若兰跪在地上,虽双膝冰冷,身上额头,却不知何时排泄了精密的汗。
一番话只字不提早事,却给攸桐丢了个小题大做的帽子。
傅煜不知她何故暴露如此神情,稍觉迷惑。
双膝跪地,夏季的石砖冷硬砭骨,那寒意从骨缝钻出去,一起伸展到头顶,也让她脑袋略微腐败。
谁知本日,竟会栽这么大的跟头!
像是积聚的黑云压城,阴霾得叫人连呼吸都不敢。
苏若兰脸上火辣辣的,整小我像是被炙在火上烤,又像是丢入冰窖,尴尬极了。
傅煜则岿但是立,神采已是乌青,仿佛雕塑普通,脸上看不出半点神采。
初夏季头甚暖,风过天井时,却仍带着凉意。
娶个女人进家门,果然是费事!
谁晓得魏攸桐绵里藏针,竟会为这般琐事把傅煜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