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妇人心（二）[第1页/共3页]

她怔然看着面前男人，内心统统澎湃几要喷洒而出，让她想放声叫唤出来。

霍光眉头突然一收，方缓缓放了手，却仍盯着石若嫣，一字一字沉厉了声音道：“此次暂罢，没有下一次。别人的事，向来与我无关，管她是受辱还是怎的，”他说着，目光掠过陶望卿，最后落回石若嫣脸上，“但如果我的人……你最好好自为之。”

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握紧双手，道：“言则，公主以为要如何办？任陶望卿双手残了，届时太师见怪下来，折了对蓉妃的宠嬖才好？”

她略一狠心，用力一挥。陶望卿吃痛，果跌开了手。

跟着夏侯蓉和石若娴一声尖叫，一股轻风旋落于她身边，她待要落到刘芳脸上的手被人用力扣住。那人掌心非常粗糙，却亦非常有力，几将她的手拗断。

小青大惊，却见石若嫣已决然掀帐而出。

刘芳上前，摇点头，道：“子孟，罢了。”

陶望卿微微欠身，歉道：“蓉妃娘娘，卿儿此时无琴，可否请娘娘稍等？奴婢这就遣侍女归去取。”

陶望卿心下一凛，却很快领着侍女走过来，和她见了礼，回道：“回蓉妃娘娘，正给皇后娘娘存候返来。”

夏侯蓉随便点点头，道：“若嫣快来听，陶女人琴艺好极了。”

夏侯蓉不动声色，笑道：“女人真是诚恳。传闻女人琴艺卓绝，本日本宫姐妹恰好进宫，可否有幸一同听听女人的弹奏?”

石若嫣一笑。晓得，她当然晓得，他是豪杰，夏侯家兵将本来便是由他所掌，年仅十八岁便率雄师破塞外凶悍贼寇、平边关险恶战事，锋芒不下霍去病。但是，这个昔日的夫君、细细吻遍她每个指头的夫君、她许下心血霁星朗月的皇家侯爵、说非论她做错任何事都宠她护她的少年豪杰，现在已是别人丈夫。

石若嫣却笑道：“陶女人擅女红，若嫣与她约好，就教个花腔儿，哪知她一向没过来，本来是在蓉妃姐姐这里，教若嫣一通好找。”

石若娴明白夏侯蓉意，她此时也正想修复与夏侯蓉的干系，自是殷切助她。她知夏侯蓉亦会操琴，寝宫自有琴具，遂笑道：“传闻娘娘寝宫有好琴，还是请娘娘派她的婢女走一趟。”

石若嫣淡淡笑着，一语不发，扶过陶望卿，微微盘跚行离。

石若嫣攥信坐着，内心倒是另一番计算：若她遣人到宣德殿请刘去，无疑会与夏侯蓉的人碰上，如此直接落了夏侯蓉的面子，今后再可贵善了；若她本身亲去制止……虽较前者好，但……

她半生凄苦，撤除刘去，谁曾为她筹算过一分？可毕竟是故交之亲、刘去之惦。她一咬牙，拂袖而起，“小青，你去宣太医，我先畴昔一看！”

“恰是。表哥，芳儿姐姐提示蓉儿，这石若嫣自是不爱听，竟仗着太师常日对她宠嬖，要打姐姐。”夏侯蓉说得义愤填膺，却不无讽刺。

这时，有声音淡淡从背后传来。

只是，夏侯蓉岂是个善主儿？跟在卫子夫身边多年，自练成了她的一套。她一笑点头，又道：“如此甚好。冬青，你到膳房去看看参汤熬好没有，好了便给太师送去；秋兰，你回寝宫取琴，让上面的人筹办香炉和净手水。”

夏侯蓉眼梢一掠宣德殿方向，心道：这让你侍女去取了，难道将太师也请来了？

早知夏侯蓉是不会让她的婢女去宣德殿的……